蔡鞗摇头苦笑道:“江北终究比不得江南百姓热情,小爷在江南时,怎么着也是……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邓肃心下一阵好笑,指向街道一挂着块斑驳木牌的店铺,笑道:“小山长不如饮上一杯。”
蔡鞗叹气道:“有啥好饮的,酒水寡淡无味,越喝越冷,茶水又与刷锅水似的,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头巾都是什么品味。”
邓肃有些了解些他的性子,也知道他的君子茶是何物,尽管不怎么赞同,小十年来却也只饮清茶。
蔡鞗嘴里说着不喜,还是抬步走向伸着脖子看来的妇人。
“店家有无胡辣汤?与我兄弟们每人来上一碗,天太冷了。”
“啪!”
邓肃看着桌案上一锭雪花银很是无语,店家门外木牌上挂的是个“酒”字,混蛋小山长竟开口讨要胡辣汤,正要调笑时……
“驸马……驸马稍后,小妇……小妇这就……这就去做……”
蔡鞗也不在意不住用着素布围裙擦拭手掌的妇人,知道砍脑袋之事吓住了城内百姓,随手将银子扔到妇人怀里。
“有什么饭食尽管拿出来。”
普通百姓只用盐钞、铜钱,哪里见过银子,蔡鞗出手便扔出一锭亮瞎眼的雪花银,妇人大喜,也顾不得一群侍卫军是不是杀才什么的了,慌忙走入布巾遮掩着的后厨准备汤水饭食。
三儿送上一袋酒水,蔡鞗为邓肃倒了杯,说道:“若是这般严寒之时,要饮就该饮我大明岛的‘北风’,当然了,先生是书生,与我等军中勇士不同,或许不喜欢太过暴烈酒水也不一定。”
“北风”不是浓香型烈酒,也可能是天气太过寒冷致使鼻子不够灵敏,酒水倒入拳头大瓷盏里也没有多少酒气,与一帮辽国使臣一般无二,邓肃初时也颇为瞧不起,等到倒入嘴里时……
“噗!”
蔡鞗好似早有预料,早早的将身子错开,并未喷了满头满脸,见邓肃狼狈不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终于发泄了心中郁闷!”
“哈哈……”
邓肃连连咳嗽,指着蔡鞗一脸的恼怒。
“你……你……”
“欸欸……本山长之前又不是没有提醒过,是先生非得冒充军中豪男儿,又怎能怪了他人?”
蔡鞗又笑道:“先生素来瞧不起本山长,今日却要自荐进入一向瞧不起的讲武小学堂,别说先生没有诸多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