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语,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怪异起来。
“看着你整日跟个乖乖女一般,没想到你也有如此心机手段……”
“相公……不……不是的……”
“相公没生气,生在咱这种家庭里,若没有手段才是坏事呢!当然了,心机手段不能用在自家人身上!”
“福金……福金知道了……”
蔡鞗看着低头认错的赵福金笑了笑,将酒壶放在她面前,示意为自己倒酒,心下却认真思考起她的话语来。
自古便有立幼帝以掌权的权臣,善于权利争斗的赵氏不可能看不到“幼帝”带来的凶险,也正如她所言,恐怕自己一系人马也不愿意这种局面……
“福金说的对,此事还是相公想差了,你明日与宗室们说一下,年十三至十五岁应天宗室可以进入讲武小学堂学习,如果他们能够提供兵卒、物资,相公可以另立一军,以学堂宗室子为将统领幼军。”
“相公喝酒!”
赵福金忙双手捧着满满酒水送到面前,气的他一口饮尽,很是拦腰将她抱起,竟一时忘了今日正是她的危险期。
蔡鞗努力维持着与宋国间的微妙关系,越是大乱将至越是不愿太过刺激赵氏一门,可他很清楚,若自己不做出些稍微妥协、退缩,双方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难以调和,一旦让开封将主要精力放在自己身上,今后史书上很可能将他定义为造成天下灾祸的罪魁祸首,而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情形。
小媳妇竟然如此心向皇族、宗室,蔡鞗大怒,很是欺负了她好几回,第二日天未亮他就跑了没影,准备寻找个合适院落重开讲武学堂,又哪里想到看着他离去的小狐狸露出的偷嘴得意弧度。
杭州讲武小学堂命运多舛,自一开始时就是他人嘴里的垃圾,学堂里的先生且不提素质够不够资格,除了他这个小山长、刘一刀、阿侬一干刀枪棍棒教头外,即便买来的辽国书生也是个个拿工资不想干活的混蛋,出了事后,更是背着包囊与一帮老头们逃了没影。
蔡鞗心下的宋国第一军事院校,多年来也只蔡鞗、顾琴娘、郭涣三人勉强撑着,一座本该是占地数百亩的一流军事院校,生生让他教授成了间乡村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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