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认真打量着面前女人,去除了厚实棉衣棉裤的她宛如江南小家碧玉,颇有另一番风情,只是感觉上有些奇怪,有点……阴郁感。
赵福金将一碗米粥放在他面前,不解道:“应天宗室不是说好了的拿出六万顷加入江南商会的吗,为何现在又千方百计要讨回呢?两成佃租养民又有什么不好?”
蔡鞗还以为她因为辽国的事情烦恼,原来是这种小事,不由笑道:“原本他们有机会获得江南商会田产话语权的,在李纲动手抓捕苏湖各家后,应天剩下的只有白白损失三成佃租,若是愿意了才怪了呢。”
蔡鞗夹起根咸萝卜放到她碗里,知道她因何迷茫、困惑,笑道:“江南商会赋税一成、佃租一成,又是满世界撒钱的,咱家确实有邀买人心嫌疑,朝廷疑虑也是应当,换做相公坐在你爹爹的位子上也一样焦虑不安,唯恐不安分小子抢了赵氏江山,你爹和应天宗室用些手段也算正常。”
“可即便咱家有不臣之心,那也挺多算是个地方……节度使,而此时的朝廷并不是唐末时失了民心的李家,可用的手段太多,没必要损害百姓利益与咱们置气,更大幅度与民以利也是不错的手段。”
赵福金从他的左刨一下右一榔头中也有所悟,至少觉得宗室子不应该在北方大变时还过高佃租。
“低佃租养民,低佃租还利于民,百姓得利,民心自然归附,即便未来北方不发生变故,百姓富足也是件好事,若真的发生了变故,重新夺回失地也容易。”
赵福金点头赞同,皇家子女与普通人不同,能够明白他的话语,越是如此越是对应天宗室不满,在她已经说了他的话语后,应天宗室怎么还如此短视?
蔡鞗看着她拧着眉头有些好笑,敲了下她的碗碟,笑道:“别想这么多,他们已经与咱们签下了契约,此事……你最好能够坚持、强硬些,最好能够成为宗室的一面旗帜。”
说着,蔡鞗神色郑重看着赵福金。
“当日老蔡来了应天,不仅仅是因为钱庄事情,当日相公的话语也是真的,相公更愿意……更愿意他死在开封,不希望老蔡去江南或是大明岛,更不希望老蔡成为咱家的头人。”
蔡鞗说道:“天地君亲师,老蔡血缘上也还是我蔡家一家之长,尽管江南百姓不喜欢老蔡,但未来谁又能说得清,相公是学堂山长,是军中将领的师长,相公总不能一再违背孝道与老蔡对怼吧?”
蔡鞗不希望头上有尊太上皇,尤其还是一尊名声不好,一个标准政客,一个拥有极强权力欲望的太上皇,一旦跑到江南,一旦成为外人眼中的大明岛一系,谁也没法子说得清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但有点可以肯定,至少不会是积极的一面。
自一开始他就潜意识的与蔡京保持着距离,不愿身边人受到帝国太师的影响,可他也知道,一旦开封遭受灭顶威胁时,老奸巨猾的老蔡一定会南下逃命,到了那时,即使他再如何不喜,也只能任由头上蹲了个太上皇,而那时就显得赵福金小媳妇的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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