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双手一拍大腿站起,毫不理会城下拿着卷筒喇叭喊话兵卒,背着双手就要离去……
“童大人……童大人……可不能……可不能让蔡驸马去开封啊……”
“蔡驸马只是讨要硝石……”
“混账——”
不等一人开口,童贯大怒,指着城外河面上巨舰,怒道:“给那该死的逆贼硝石,让他炮击开封吗?”
或许是童贯当着众多同僚训斥让人难以接受,只见开口官吏将官印扔到童贯怀里,一脸不悦道:“城门都被蔡驸马砸了个粉碎,童大人真以为外面十万乡勇军不敢冲入城内抢了官府,抢了我等家财?真当蔡驸马不敢跑去开封抢硝石?若真激恼了蔡驸马,真跑去了开封,没十万精锐禁军守着开封,后果可是童大人承受的住的?”
“哼!”
“这官老夫不做也罢!”
官印扔到童贯怀里,不仅官印不要了,官袍也脱了扔在地上。
“哼!”
“上一次蔡驸马就差点把老夫家中抢了个精光……”
众多官吏苦笑不已,城下的小子根本不能用常理揣测,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真的带着船只,沿着运河一路跑到开封。
知府韩钰想着几年前的情景,心下满满苦涩道:“童大人,还是……还是让蔡驸马入城吧,开封……开封绝不能出事啊……”
知府大人开口,下面的官吏精神大振,唯恐城下浑小子再次把自个家里抄了个底朝天,纷纷抱拳劝解童贯起来……
“是啊,蔡驸马还算是规矩之人,只要答应了他入城,顶多也就官府损失些……那个……本官也不想让蔡驸马入城,可……可开封不能出事啊……”
“本官早早就说了,江水、运河上要设置铁索,都不听啊,唉!这次又让蔡驸马跑到了江宁城下……”
“本官要弹劾镇江!怎么就让蔡驸马沿江跑来了呢?”
“弹劾?那张叔夜都被蔡驸马挂在了桅杆上,谁能挡得住那炮火?弹劾……还不如弹劾枢密院呢,也不学学蔡驸马造那什么火筒子……”
……
众多官吏低声争吵,可是把童贯气了个半死,心下却后悔万分,江宁官吏确实上过铁索封锁江面、运河奏折,关键是蔡鞗数年来都未跑到宋国本土闹腾,铁索用了没一年就被人弹劾去除。
铁索封江、河,来往船只一不小心就会船毁人亡,而且解索还很麻烦,实施了一年就被弹劾罢置不用,现在好了,百十艘大船跑到了江宁城下,还威胁着要跑去成了光腚的开封去……
咋整吧?
看着转身就要登船跑去开封的混账小儿,看着破碎洞开的城门,童贯心下一阵悲愤,狠狠将舌尖咬破稍许……
“狗贼——”
“你……你不得好死——”
“噗……”
一口鲜血喷出,干脆假装昏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