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押着两千俘虏先行,蔡鞗快马疾驰下,仅小半日便赶上了拖拖拉拉两里地人群。
百骑的到来引起俘虏们一阵骚动,蔡鞗打马奔到十七跟前。
“一路没什么意外吧?”
十七摇头道:“除了几个衙役被砍了脑袋外,并无意外。”
蔡鞗微微点头,将十七拉近了些,低声说道:“从现在起,每隔半个时辰放走一些人,押解的银钱依照约定发放,沿途村寨的马匹、驴子,能用银钱购买的一律购买,不愿意的就用怀仁县名义强行征用,允许你们伤人,记着身穿怀仁县义勇军衣物,记着,一定要快!”
“十七明白!”
十七重重点头,蔡鞗又拍了拍他肩膀。
“咱们的人,每一个都是金子般贵重,一定要小心谨慎!”
十七再次重重点头,蔡鞗大手一招,百十骑不作停顿,纵马向南狂奔,一路奔袭毫无所觉的海州城。
蔡鞗刚带着百十骑离去,长达两里的队伍便是一阵骚动。
“凭什么他们可以先行离开?”
一汉子猛然推开一名兵卒,大怒冲着一干俘虏大喊。
“凭什么?凭什么是他们先行离开?”
十七踢马上前,不等汉子转身,刀光霹雳闪过,喷出的鲜血顿时吓住了骚动人群。
“你们可以离开,可以拿着钱财、地契离开,但必须是老子点头!”
“哼!”
“从现在起,每五里地可离开百人,哪个不服,别怪兄弟们的刀子太快!”
随着人头掉落,骚动很快平息下来,无数俘虏看着一群人手拿着银钱、地契离去,原本还磨磨蹭蹭队伍陡然加速,看着几乎成了小跑的队伍,十七很满意点头。
不时会有俘虏半途离去,百十“贼人”也随之离开队伍,脚步急匆前往俘虏们所知道的村庄,不半个时辰,一头头驴子、骡子、老马加入人群,随着一个又一个“五里地”过去,一群又一群俘虏欢欢喜喜拿着钱财、地契离去……
海州产盐,只不过不如淮盐、浙盐产量,运盐也一定需要骡马、驴子,上好的战马不好弄,拉车的老马还是有些,也有跑不快的驴子和骡子,军卒半夜登门,不管愿不愿意,一律扔下银钱拖走,看着价格还算公道,虽然引起一些百姓不满,在刀兵强压下,也不会梗着脖子的硬碰。
随着队伍越来越小,马车拖拉着的银钱越来越少,牛马驴骡也随之越来越多,本还只能步行的数百兵卒也成了不伦不类的“骑兵”队伍,将最后一波俘虏放走后,天色也渐渐大亮,数百不伦不类“官兵”大摇大摆出现在海州城外。
没人快马加鞭赶往海州示警,即使想也无可奈何,十七已经将怀仁县城内马匹搜刮一空,不仅城内无快马,沿途村寨也是搜刮一空。
没人示警,张叔夜又带着海州大部分兵卒登船追杀海贼,海州城几若无人空城,当蔡鞗午时冲入城内挥舞利刃纵横时,当十七带着数百不伦不类骑军冲入州城后,海州城沦陷,大大小小官吏、书佐、衙役、捕快全成了俘。
蔡鞗没有丝毫犹豫,用着怀仁县同样的手段,一番生死威胁下,海州官吏只能被迫点头答应,官田也再次成了一张张二十亩售卖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