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世子还是担忧自己吧。”
蔡鞗边说边摆手,江南商会自一开始就被蔡鞗埋下了肢解隐患,没有朝廷,没有官家,江南商会名下商贾也会想着田地,依照契约所书,商会一旦无以为继,他们将得到无数田地,无一文钱便可获得的田地,如此契约又怎能长久?
江南商会是朝廷的心患不假,却也易于对付,在杭州官吏将契约送到朝廷,送到官家面前时,老狐狸们就知道江南商会无法长久存在。
赵子奭看着小混蛋跳上马车,看着他翻箱倒柜翻看各家付出的地契、店铺、金银……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愿去看,太惨了,不仅各家以祝寿名义送去开封五百万贯银钱,还要将吞下的江南田地、店铺一一吐出。
黄文功很是兴奋,可也只上蹿下跳了一小会,又不得不苦巴着脸跟在蔡鞗身后,一再劝解将所有地契、店铺什么的送入皇宫,但却被可恶小子大手一挥,全被狮子大张口一口吞下,高俅横眉怒目,一干龙子龙孙冷笑不语,任由蔡鞗蛮横霸道吞下本属于他们的田地。
赵子奭冷冷看着蔡鞗大手挥动,十数辆马车转身向南,看着他摆手之下,无数马车一路向北……
赵子奭抬头看向飘飘荡荡风雪,嘴角微微上翘,走到近前的一干世子脚步一顿,原本想要怒骂话语也堵在了嘴里,齐齐看向缓缓向南的十数辆马车,全一脸阴沉漠然……
蔡鞗的贪婪激起了高俅和一干随行官吏的不满,蔡翛一路担忧,但蔡鞗还是不为所动,极为强横让包道乙带着人拖拉着地契、买扑契约一路返回杭州,地契、店铺什么的自然属于江南商会,但买扑的盐巴却分给了他两成,混账老头也屁颠屁颠押着马车一路向南,有摩尼光明教在暗中护随,安全上自不用多言。
十余辆马车已经离开了两日,黄文功还是如同碾磨的驴子,一遍又一遍在身边打转,这让蔡鞗很是烦躁恼火。
见黄文功又要哭丧着脸劝解,蔡鞗马鞭抬起就要鞭打。
“小爷就这么在乎这点田地?江南商会下田地说散就散,流求田地说扔小爷就扔!小爷就他娘地这么在乎屁点大田地?”
“混账东西……”
“神宗时,文武百官月奉四余万贯,宫廷用度七万贯,岁用九十余万贯;仁宗时,岁取三百余万贯;今时多少?是每月百万贯!”
蔡鞗举着马鞭指着缩脖子的黄文功,恼怒道:“神宗时,宫廷年费不过九十万贯,今时却须千万贯,你以为朝廷、百姓心下不骂娘?若不骂娘,也就没了东坡居士‘后宫之费不下一敌国’之语!”
“混账东西……”
“你他娘地瞎在皇宫大内待了几十年!”
“滚滚……再敢在小爷身边瞎嚎,小爷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