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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延禧焦躁的如同碾磨的驴子,猛然看向帐外。
“来人!”
耶律速敢忙掀帘走入,抱拳道:“耶律速敢在。”
“立即前往西营,将那宋国……将那……”
耶律延禧开口“宋人”后才发觉不妥,一时又忘了陈飞燕姓名,耶律延禧忙说道:“大汗莫急,此时那汉民已经大醉,还是等了明日再找来询问也不迟。”
又犹豫说道:“如果那娃娃话语是真,此事还须谨慎小心,若是被宋朝得知,恐怕将有变故。”
“对对……”耶律延禧忙点头,说道:“以大兄所虑,又当如何?”
萧奉先一阵皱眉,说道:“百万贯银钱不是个小数,即使宋国富裕,百万贯也需宋国数个州府赋税,如此之多银钱来养我辽国万卒,或可隐瞒了一时,终不能隐瞒了长久,若那娃娃真给了咱们,恐怕也不怎么忌惮宋国不满,也或许……是宋国太师心意。”
“此事若为真,以三弟得知情形来看,宋人不插手供养万卒统领之事,仅仅是将领是否勇武,这些事情难不倒咱们,即使将整个营州给了他招募民夫耕种养卒也算不得什么,关键还是确定真伪,确定那娃娃是否真的愿意供养万卒精锐。”
耶律延禧很是心动,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说道:“百万贯养一万卒,是不是太浪费了?而且将供养的精锐放在营州……”
耶律延禧心下苦笑,这事情还八字没一撇呢,怎么就想着这些了?苦笑道:“大汗,此事不急,只要此事是真,三弟言宋人不插手军中之事,军中所有将领都是咱们辽国将领,银钱送来后,具体如何使用不还是大汗来决定?反正那娃娃不喜欢女直野人,银钱用在哪里,不也还是为了平定野人叛乱?”
听了这话语,耶律延禧很是满意点头,笑道:“大兄说的不错,百万贯银钱,二十万石粮,怎么也当多养些精锐才是。”
又郑重说道:“此事一定要尤为重视,要尽快派人前往宋国,一定要尽快确定此事真伪!哪个敢疏忽大意,别怪朕诛族!”
萧奉先郑重抱拳道:“大汗放心,臣今夜就遣人前往南京,绝不敢稍有疏忽大意!”
东京是契丹人龙兴之地,龙兴祖地丢了,这让耶律延禧日夜难安,各部也有了诸多不满言语,如今听了竟有人愿意资助,哪里还有半点睡意?萧奉先离去后,依然如同碾磨驴子在大帐内来回走动……
第二日天不亮,顶着黑眼圈的耶律延禧便招来陈飞燕、杨雄,一阵细细询问后,得知了详情的辽国皇帝更加心动,不仅再次八百里遣人前往南京,严令南院遣使前往宋国,更是当场就要给陈飞燕、杨雄两人高官厚禄,结果却被两人拒绝了,这让耶律延禧、皇后萧夺里懒、元妃萧贵哥、萧奉先、萧嗣先等人很是意外。
陈飞燕拱手说道:“小民谢过大汗恩宠,但小民东主有严令,宋辽两国是兄弟,虽有些争执谩骂,却还是兄弟,兄弟有了难处,稍许付出也算不得什么,若因此而接受了大汗的恩宠,反倒有了挟持之意,非东主所愿,若大汗愿意东主供奉万卒,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具体事宜还须东主前来与大汗商议。”
耶律延禧对陈飞燕话语又是一阵感慨,让人小心安排两人居处自不用多言,再次将蔡鞗的重视拔高数倍,随后半个月里,三千骑连夜离开上京,耶律延禧要亲自坐镇南京,亲自督理大财神小五衙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