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登楼声响起,不数息,门口出现黄文功身影,见到屋内诡异寂静,脑袋不由一缩,默默坐在一旁。
蔡鞗抬头看向对面主座的年轻人,华贵宽大衣袍,镶着宝石小梁冠,样貌看起来有些柔弱,蔡鞗却知道,若此人镇不住一屋子老老少少,也绝无可能坐在主座,仅凭一个太祖嫡子后裔可不够资格。
蔡鞗提起银质精巧酒壶,一边倒起酒水一边开口笑道:“初次见到小国公,本都护先干为敬。”
一干人默默看着他饮下酒水,看着面前空空酒盏。
赵子奭举起酒盏,一群人纷纷端起酒杯……
“都护大人在南洋开疆拓土,又听闻前些日平定流求叛乱,本世子心生仰慕,特请诸位世子前来相见。”
蔡鞗豪不在意摆了摆手,笑道:“南洋不过是一群山林里的猴子、野人,世子若领军前往,也定然可一战功成。”
说着,蔡鞗伸入怀中,拿出一张纸张来,笑道:“说来也是巧了,前些日一群混账找到本都护,说什么诸位欺负人什么的,还要扬言报复啥的。”
“呵呵……一群屁都不是的商贾,诸位想要什么,直接取就完事了,竟他娘的扬言报复?真他娘地吃了熊心豹子胆,天下都是太祖爷打下来的,不砍他们脑袋就不错了,更何况只是讨要些钱财……”
纸张掏了出来,低头看了几眼,又侧头看向屁股跟长了痔疮似的黄文功,笑道:“都是龙子龙孙啥的,走狗猎鹰啥的也不能太过靠近,就由公公呈上我江南商贾奉上的礼单吧。”
赵子奭则冷冷看来,蔡鞗又是咧嘴一笑,举杯示意,再一次先干为敬。
在开封时,黄文功不知与王公勋贵们打过多少交道,都他娘地准备控制大宋朝半壁江山了,还说个屁,更愿意马前卒蔡鞗直接开怼,怎么又送礼单了?
不明白,但他吃了太多亏,也不敢开口反对,只是很小心看向礼单,刚看了几眼,大手猛然一抖,如同蛇蝎咬了一般。
自蔡鞗掏出一张纸张时,所有人目光便放在了小小一张纸上,见黄文功神色陡变,十余世子心下顿觉不安。
黄文功低着头走到赵子奭面前,将纸张双手送上,面无表情说道:“驸马爷拿出了礼单,老奴希望世子也同样还份重礼。”
礼单放在面前,赵子奭竟有些心慌不敢去接了,数息也不见接下礼单,黄文功默默将礼单放在桌案小几上,低头走到蔡鞗身边坐下,很是恼怒瞪向只知道吃的包道乙,尽管两人从不认识。
“礼单不重,礼尚往来么,世子若连接下都不敢……”
“呵呵……”
蔡鞗举杯轻笑。
“哼!”
“本世子还就不信你能拿出多重的礼单来!”
世子赵令夫大怒,上前一把拿过纸张,刚低头看了几眼……
“这……这……”
赵令夫猛然转头看向蔡鞗,眼中满是惊恐。
“你……狗贼,你……你敢诬陷皇族——”
赵令夫慌乱,原本强装镇静的十余人大乱,全起身围拢在赵子奭身前,看向桌案上一片纸张……
“混……混蛋……”
“混蛋——”
……
“砰!”
蔡鞗拔出腰间匕首重重插在桌面上,刚刚出现在房门口的高俅、蔡翛脚步不由一顿,站在门外看着大乱的厅堂,两人的出现,桌案上的匕首,屋内陷入诡异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