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老爹恼怒,也不敢再多言,谢褔、成贵看向十三艘大船缓缓靠岸,不由想到被囚禁了的圣女,心下感慨连连。
“可惜了。”
谢褔突然开口,成贵一阵沉默,淡然道:“没什么可惜的,那娃娃虽心善,终是有碍圣教大业,谁也不欠谁,挺好。”
成贵开口,想着教中兄弟们的决定,谢褔心下暗自叹息,也不再多言,刚要转身收拾渔网,正见到儿子伸着脑袋偷听,眉毛登时竖起,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你个混账都十六七了,若有那七八岁娃娃一成本事,老子死了也是值了!”
半大少年心下不服气,也或许是谢褔逼得紧了些,耿着圆脑袋道:“前些日教主还说俺本事了得呢!”
谢褔大怒,抬起手臂就要揍他,少年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慌忙窜到成贵身后。
“俺知道爹说的娃娃是谁,他都已经成了个残废,又怎能比得俺狗娃?”
不等谢褔大怒,成贵铁钳子似的大手伸出,硬是提着后颈将少年提到面前,神色郑重无比,说道:“你小子记着了,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了那娃娃,即使那娃娃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绝不能有丝毫轻视!”
谢褔冷哼道:“混账东西,有把子力气就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这些大船帆布因何破损?人家七八岁娃娃便能领兵打仗,你个混账就知道气了老子!”
谢褔对儿子很是无可奈何,本想着与寻常人家一般,读书学些本事,结果却趁夜把先生揍了,黑夜虽看不清头脸,先生还是辨认出了声音,第二日先生找到了家门,说啥也不愿再收了浑小子。
浑小子不愿意学习之乎者也,谢褔无可奈何,也只能将之送去圣地习武,几年下来倒也学了些本事,可这自大性子……
谢褔无可奈何,暗自想着还得将浑小子送去圣地,省的一眼看不到惹了祸端。
十三艘大船缓缓收起数丈长巨橹,巨锚沉入水中,数艘小船靠近,无数人看着湖绿衣裙苏眉攀爬登上大船,不一会儿,数名大汉架着床板下了大船……
苏眉想要儿子登岸休整两日,蔡鞗沉默片刻,还是摇头拒绝了,说道:“娘亲知道孩儿是不愿前往开封的,那海狗子来的正是时候,孩儿若在杭州停留,兴许朝廷会另有算计,孩儿还是不得不前往开封。”
苏眉心下不忍,又不愿唯一儿子成为他人家奴,最终还是点头道:“此时正是风急浪大之时,娘亲不阻止我儿,我儿当小心些,莫要太过心急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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