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字军脸上印记就是身份证明,虽说减少了兵卒逃离可能,却也成了战力低下的罪魁祸首,没哪个良家子会真心实意愿意在脸上烙上印记。
没人愿意进入学堂,讲武小学堂也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苏眉以及四大账房丫鬟知道,甚至蔡鞗自个也清楚明白,可没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没人知道蔡鞗十余年后的凄凄惨惨。
上午文化课,下午武略课,讲授《武经总要》半个时辰,之后就是骑马射箭,所有童子,包括蔡鞗自己脸上也青紫了一块,也幸好校场用着柔软沙土,并未发生断手断脚之事。
蔡鞗两条腿不像是自己的,走路也成了怪异的喇叭形状,大腿根脱了层皮,生疼的紧。
绿桃搀扶着他坐在阁廊横杆上,一边将他裤子褪下,一边不满说道:“让三儿牵着马匹慢慢走,少爷也不会遭了这般罪受。”
或许是她的动作大了,也或许是皮肉与绸裤黏连在了一起,只感觉大腿处一阵撕裂剧痛……
“咝……”
绿桃抬头看着死死咬着嘴唇的他,不满道:“谁让少爷不听劝来着的。”
嘴里说着不满,手上却轻柔了许多。
“不听劝……本少爷是他们的先生,是杭州讲武小学堂的山长,若本少爷自个都不会骑马射箭,又如何教授他们?”
“少爷……”
“嘚嘚嘚……你也莫要再说,赶紧抹了上药,还火辣辣疼着呢!”
蔡鞗一阵不耐烦,绿桃小嘴嚼的老高,却也不再多言,扯下裤子后,看着红肿脱皮的伤口,鼻头一阵酸楚……
“少爷……”
“脱层皮而已。”
蔡鞗自己没觉得什么,可看着她的落泪,心下也觉得不是个滋味,用着小手戳了下她额头,又替她胡乱擦了两下眼睛。
“你要再这样,我可就让别人帮忙了?”
绿桃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低头为他抹着伤药,见她沉默不语,心下终是不忍。
“知道你担心我受伤,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以身作则,自己做不到,又怎能要求他人跟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