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王生对着司马遹行了一礼。
他当然知道皇帝留他下来,不是因为金谷园离得远,实际上,王生完全可以到王导王敦府上,或者是卫阶府上去暂住一夜的。
皇帝留他下来,纯粹是有话要跟他说而已。
“我留你下来,第一件事,确实是要问齐王的事情。”
王生轻轻点头,方才王生的话虽然让皇帝放心了大半,但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忧的。
“陛下心中有疑问,臣下必然会竭尽全力为陛下解惑。”
司马遹轻轻点头。
“齐王敢入洛,你说是为什么?他凭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生脸上表情不变,回答道:“这可能有两种可能性。”
“两种?”司马遹眉头挑了挑。
“哪两种?”
“其一,齐王是来向陛下示弱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陛下手上,自然是为了显示自己是没有威胁的。”
“这个可能你有几成把握?”司马遹颇有些紧张的看向王生。
“八成。”
“八成?”皇帝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在他看来,他这个皇叔,恐怕不会是那么善罢甘休的人。
“那第二个呢?”
“其二,便是齐王有很大的把握,陛下即便是在洛阳,也不会对他下手。”
“那他这个胆子,可真大。”
司马遹眼神一暗,其中已经是蕴含着丝丝点点的杀气了。
“这个可能,有两成了?”
王生微微摇头。
“只有一成。”
司马遹眉头微皱,道:“你说可能有两个,前面那个八成,现在这个一成,那还有一成去了何处了?”
“还有一成,臣下也不清楚。”
不清楚...
也就是变数了。
“为何第一个是八成?”
司马遹心中可是十分迷惑的。
齐王绝对不是那种安分的人,再者说,他即便是要示弱,也不应该是这般示弱。
要知道,他虽然是入洛,但是这一路上推推搡搡,根本是没有好好示弱的样子,甚至还在洛阳搞出了常山王一案。
这绝对不是示弱的人做的事情!
是故王生说第一个可能性是八成,他心中就十分疑惑了。
若他不是对王生知根知底,都要以为面前的广元侯便是齐王的人了。
“大王且听我说来。首先,齐王入洛,便是一种示弱,试问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陛下手中,不是示弱,难道是示威?”
“也未尝不是。”
司马遹轻轻摇头,他却是有不同的想法,
“或许他入洛,在洛阳翻云覆雨,然后朕拿他什么办法都没有,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若陛下是齐王,陛下会这般做?”
设身处地为齐王着想的话,是他...自然是不会这般做的。
因为他不清楚这个皇帝的心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