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宫中,王生静静的站立其间。
贾南风则是与贾谧对视一眼。
“呵呵,洛阳王生,果然诡辩,难怪郎君小小年纪,便在洛阳扬名了。”
贾谧轻轻一笑,在一边说道。
“是不是诡辩,在下不知,不过在下方才之言语,皆是肺腑之言。”
“皇后。”
贾谧转身看向贾南风,说道:“此人之言语,不过一家之言,况且,他之所言,不过虚妄。”
“是否虚妄,得由皇后定夺了,皇后说是虚妄,那这便是虚妄,圣皇后说不是虚妄,那便不是虚妄。”
贾南风深深看了王生一眼,唇齿微张。
“本宫觉得,你说得,好似有些道理。”
“皇后”
贾谧看着贾南风,看起来有些着急。
“洛阳王生方才之言,确实是有道理,若是圣皇后如他所言,或许事情发展有这个可能,但太子此时不来,可会是有些奇怪,皇后难道忘记方才你我之言了吗?”
太子谋逆,是故才不敢来长秋宫的啊!
但是...
这个洛阳王生说了,是他不让太子来的。
如此,可否说明太子没有谋逆之心?
这下子,又有些难判断了。
而且太子不来长秋宫,这个事情的主动权,便是不在她手上了。
贾南风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郎君,你之所言,本宫觉得非常有道理,中宫与太子宫,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我信你言,不对太子下手,但在陛下百年之后,还请太子放我一条生路。”
“皇后何必将话说得如此凄凉,太子何许人也,皇后不知,太子乖巧,岂会害皇后性命,再者说,皇后乃天下之母,便是太子宫属官,也不会让此事出现的,况且我大晋是以孝立国的,太子岂能不知?”
贾南风轻轻摇头。
“本宫是妇人,侥幸为我大晋之母,然则别人的话,本宫是不信的,本宫想要亲自听太子言语,太子亲自承诺。”
“当然可以。”
王生哈哈一笑,说道:“在下立即让殿下手书与圣皇后。”
“本宫要他亲自来长秋宫,不然,本宫心中难平,更不会信。”
说着,贾南风的眼神也深幽起来了。
“或许你确实有诡辩之才,但本宫在这个皇宫中,经历的事,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信任,与本宫而言,分文不值,但承诺,有时候还是有些作用的。”
“原来圣皇后还是不信太子。”
“本宫说了,本宫是不信“信”这个字。不是不信太子。”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王生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口中可不会表露出这样的话语出来
“若皇后欲让太子前来,今日,臣下是愿死也不会让太子前来的。”
“方才你说,你怕死,如今却不怕死了?”
“士为知己者死,怕死也不怕死。”
贾南风呵呵一笑,不知是感叹还是如何,说道:“有时候,本宫倒是羡慕太子宫有这般多的俊才愿意追随。”
“长秋宫臣属,不比太子宫差多少。”
王生这句话是实话,别的不看,光是金谷二十四友,这个品质,就很高了。
金谷二十四友,大半个西晋的文人泰斗,都在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