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深终于在转了十圈酒吧后找到了鹿妍。
她端端在卡座上,正发着呆。
他抹了把汗,意外道:“你回来了,”他端起酒杯咕嘟咕嘟当水灌了,“我找了半天。”
其实方才鹿妍回来时见到了他张望穿梭的身影,可她那会刚从微凉的春日室外进来,人还尚在对话里晃神,傻乎乎走回了座位,忘了叫他。
“嗯。”
嗯,回来了。
本还饶有兴致的夜,被嘴唇的一道微痛打破。
不是那个突如其来而又狗血的陈年旧吻,而是那位缘深情浅的熊煦。
他一把将她拽到室外,一言不发,夜幕下,路光中,他垂目掩去眼神,拇指用力地在她唇上摩擦。
她稳定好几日的心跳频率又失控了。
鹿妍蓦然从温室闯入冷空气,吸了吸鼻子,情绪尚在被强吻和强拽的意外中游走,木愣愣地抬眼看熊煦,他蹭了几下她才反应过来,啪地拍开他的手,连连后退。
他倒也没什么反应,左手将右衬衫袖往上卷,不紧不慢。
鹿妍捏着小拳头,同他四目对视,等他开口,却见他卷完右侧又卷左侧,换手的时候她蹙了眉头,而他咧开嘴角回以意味深长的笑。
晚风吹过,她颤了颤身子,正觉得自己傻站着无厘头,恼的欲走人,熊煦便收回赤裸的目光,拉住她手腕,“你的脸不歪。”
什么鬼?
她抬起手腕,举至两人眼前,“这是什么意思?”
鹿妍回到家,刚踩进拖鞋便收到了张亦深的第三弹邀约,等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的邀约怎么这么容易。
而你喜欢的人,只会带你在最热门的景区坐过山车,你说刺激还想坐,对不起,麻烦排队等号。妈的。
她躺在床上陷入失眠,颠来覆去画面总闪回他揍张意致的那拳头和刮擦她嘴唇的力道。
鹿妍鬼使神差爬起来跑到洗手间照镜子,深更半夜别人看来是恐怖,她倒是挺起劲,左右瞧瞧,好像有点歪,再撩撩发丝照照,不禁对着镜子咬唇练起媚眼来了。
她心里叹,妈的,怎么这么好看。
这么好看的自己熊煦不心动吗?
她鼓起嘴巴想了半秒,迅速瘪了,将这个十八岁的想法咽了回去。
他心动的方式是屌动,时效同射程一样,又短又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