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松屹知道不能把她带到有人值班的地方,于是上了层楼,绕过走廊,回到白天坐诊过的肿瘤外科3诊室。他把凌会软软的身子靠着墙放下,翻找钥匙。
医院里暖气给得足,凌会任俞松屹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看抖在地上的雪化成一摊清水。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凌会,理了一下自己被雪和汗打湿的头发,皱了下眉,斟酌着开口:“因为蒋克就?”
听到熟悉的名字凌会才想到有这么个人,惨然一笑,自己难道是因为贪恋蒋克就的温度,才不知不觉走到这里的吗?这种潜意识的行为真是可怕。她看着俞松屹明显不快的脸,摇了摇头。
她的否认让俞松屹心里稍微舒服了些。他沉着脸,铰了块厚纱布,抬起左膝抵在铺了蓝布的检查床边,给坐着一动不动的凌会擦头发,看着女人素白的脸蛋,暗淡的唇色,耐着性子不去问为什么。
冰得能让人联想到尸体的几根手指,搭上正在擦拭的左手上的腕表。俞松屹动作一顿,看着自己被触摸到的地方,不自觉收紧手指。
“俞主任,”凌会细弱的声音恍若来自幽冥,“你有没有过觉得自己特别失败的时候?”
心里一颤,俞松屹抬头,深深看进凌会眼中。
她记得我。
两人久久无言,直到俞松屹轻叹了口气,试着稍稍靠近,见她没有躲避,便低下头,含住她冰块一样冷的唇。
凌会闭上眼,仰着头任这个吻越来越缠绵,越来越灼热,好像要顺着肌肤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都燃烧殆尽。她感觉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都因为俞松屹的这个吻而干燥了许多,仿佛有丝丝白烟浑身冒出来。
俞松屹微一用力,就把她轻易地按在了检查床上。他按着凌会的后脑,一下比一下更重地吻着。她的味道比他想象得更可口,这个清晰的认知让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