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吩咐他,他此行过去除了整肃南夷洲的军务外,还要暗中保护朝廷派去的调查人员性命安全。
朝廷近日就会有调职公文下发,让他先行作好准备。
……
第二天朝会时,公西月就宣布了耿世东的调任,让兵部尚书耿建光行文。
在此之前,耿建光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
自家侄子年纪尚轻就已是朝中正三品的武将,虽然这次是平调,但只要有心就可以看出,昭文皇帝是想收南夷洲的兵权了,这个时候调侄子过去,明显是为接替南夷洲都护使职位做准备。
能任正二品的地方都护使,这已经是武将的最高实职了。
……
朝廷官员目前并不知道南夷洲出现大量私铸铜钱之事,这些铜钱不仅与真铜钱高度相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而且还与南夷洲铸钱局与军队有关。
他们都只以为,昭文皇帝终于要将南夷洲的兵权收回来了。
这些年,除了南夷洲的兵权,其余的都差不多控制在镇远王和昭文帝手中,她这是要将最后的隐患消除掉。
公西月并不理会朝臣们的猜测,她现在头疼的是派何人去秘密调查此事。
散朝后,公西月将甘鸿德和司屹留了下来,让他们随她去乾正殿,有要事相商。
朝会时,甘鸿德听到昭文帝下达的耿世东的调令,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他现在还确定不了发生的是何事。
甘鸿德和司屹一起去了乾正殿,乾正殿的案几上已摆满着昨天公西月让人搜集来的钱袋。
公西月指着案几上的钱袋说道:“先生你看看这些。”
甘鸿德心下一凛:出现了私铸铜钱?还与南夷洲有关?
他先不急着言语,拿起这些铜钱仔细地看了起来,还和公西月借了放大镜。
半晌后,他才不太确定地问道:“这些钱袋你是从何而来?”
“昨天我让人去各城门收的,这些钱袋分别来自各大洲府。”
甘鸿德迅速在脑中理清这些消息。
这些私铸铜钱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能做到这样,怕是与地方上的铸钱局脱不了干系。
而且有几个钱袋的私铸铜钱数量尽然超过了官铸钱,说明不是小规模的铸造动作,这样必须拥有铜矿,还得私下开采,而铜矿最多之地在中洲、勐洲和南夷洲三洲相交之处。
今天陛下突然将耿世东调去南夷洲任都理使,只怕是南夷洲出了问题,而且还与军中脱不了干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的要慎重对待,以免出大事。
不得不说,甘鸿德是真的胸有丘壑,仅凭几件小事就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陛下,这些私铸铜钱最多的钱袋是不是来自南夷洲的?”
“先生没有料错。”
见昭文帝肯定,甘鸿德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陛下如今是犯愁不知派何人去南夷洲调查私铸铜钱一事是吗?”
公西月点点头,“正是如此,现在我不知道朝中是否有人与私铸铜钱一事有关,因此不敢露了消息公开调查,但调查此事又势在必行,不知先生可否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甘鸿德沉吟起来。
这派出调查私铸铜钱一事之人,不仅需要精明强干、善于刑案之人,还需要有胆识且绝对的忠心,且地位还不能太低,还真有些难办。
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司屹突然说道:“我在看吏部的官员档案之时,曾注意到江南城吉化府府台包清明善于刑案一事,说经过他手的案子几乎没有冤案,但此人是否当真可信我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