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气犹如过电般，从尾椎骨的位置到了后脑。
他有些僵硬的转动脖子，在他的右手边，穆惠欣头发往下滴着水，正偏着头死死盯着他。
当涂禹的眼神，对上穆惠欣那漆黑的眼眸，他只觉脑子嗡鸣一声，陷入了空白。
“禹哥，想我了吗？”
穆惠欣舔了舔毫无血色的嘴唇，勾起了嘴角。
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带着刺骨的凉意，唤醒了头脑空白的涂禹。
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涂禹浑身冰凉。
“你……”
刚说完一个字，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湿透的黑发缠绕上了他的脖子，接着一点点收紧。
穆惠欣的眼中是刻骨的恨，黑发收紧的速度很慢，像是刻意要让涂禹好好感受那种窒息。
涂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随后喉骨似乎都要被挤碎。
他想要去撕扯脖子上的黑发，可那些黑发如同不受力般。
像是被甩上岸的鱼，他竭力挣扎，嘴巴张着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收紧的黑发稍稍放松，穆惠欣嘴角勾起笑意，眼中是浓郁的黑。
压迫喉咙的力量变弱，涂禹凸起的眼球收回了一些，他大口贪婪喘息着。
然而下一秒，湿漉漉的黑色断发如同灵活的蜈蚣。
顺着他张开的嘴巴，还有鼻子，朝里不断涌入。
干呕的声音响起，涂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异常难受的他，开始将手伸进喉咙里去抠。
越抠越是干呕，而那些涌入他喉咙的黑发，像是卡在了那个位置。
因为睡了一觉恢复正常的眼球，此刻再次布满了血丝。
喉咙传来的异物感，让他忍不住朝里伸手。
脸上满是眼泪、鼻涕，喉咙里抠出了血，可就是没有头发。
此刻，涂禹的疯狂不再，他哀求的目光看向那张异常丑陋的脸。
“欣……欣……”
看着涂禹眼中浓烈的求生欲，穆惠欣不为所动，眼中黑色流淌，平静的道：
“禹哥，你忘了吗？”
“你忘了你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夫妻吗？你忘了！我们生死不离的吗？”
涂禹还在朝喉咙里往外抠，眼中恐惧和哀求不断。
“对……起……对……”
他不想死，他根本不想死，他才二十多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什么生死不离？那些话不过是他从网上学来，哄穆惠欣开心的。
在把穆惠欣骗到手后，他再没讲过那样的话，但穆惠欣却仿佛认定了他。
这一度让他极度得意，甚至成为那些朋友口中吹嘘的资本。
穆惠欣脸上换成了可怜的表情，嘴巴微微翘起。
“禹哥，你知道吗？我好冷。”
“我想你抱抱我，就像以前一样，你会的，对吗？”
听到穆惠欣的问话，涂禹大睁着眼睛，疯狂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