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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285节(1 / 2)

我还要讲清楚,女主角目前来说不会加入什么党派,她也不会直接加入比较激进的运动。我写这么长的小说不能离题太远,还是要一直上学的。

还有我再次想说的是,一受气就上头蹦高的人,那就像《红楼梦》里的赵姨娘,小丑一样的人。

觉得女主、男主不好的,真的不用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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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一条道走到黑呀

陆三哥看珍卿不高兴, 问她打回来的文章,都是些什么的内容,珍卿把稿子拿出来给他看。

最上面的一篇叫《中国人赖以生存的资源》。开头就写广大乡村地区, 不同阶层的人对土地的占有数量:

……占全部农村人口总数约10%的地主、富农、官吏、高利贷者,却占有70%以上的可耕土地, 中农所占有的全部可耕地约15%;而占农村人口65%以上的贫农、佃农和雇农, 却只占有全部可耕地的10%-15%……

讲了农村土地占有情况, 文章紧接着又罗列数字, 讲中国的农林矿产等资源, 有多少被洋人占据着利益,有的资源名义上是外商开发,实际上他们帮了忙就要利益均沾, 不知刮了中国人多少脂膏……

看得出来,小妹这篇文章写得很克制,陈述客观的事实后, 并没有陈述多少主观意见, 就是一篇要读者自我思考的文章。

他又接着看第二篇, 这篇又讲到彩票的流弊之深。

文章先讲□□业的发行获利,大致是怎样的一套流程, 发行商和分销商如何从中获利, 还有中彩者的奖品分发情况。然后把各种彩券的价格,跟普通的车夫、木匠、瓦匠、油漆匠的薪金相比较, 讲底层民众沉迷于□□业, 不但不能改变命运, 还更容易家破人亡。后面, 她还引用海宁总商会对政府发的电文:

□□之害, 胜于赌博, 若不从速禁止,于经济民生贻害无穷。本埠自各种彩券发行以来,无论托名慈善,抑或饰称公益,无非为收刮民财,竟饱私囊之意,而一般的社会民众,受害至破家亡身而不惜,当局诸公宜深鉴之……

陆三哥看得渐渐苦笑,他是不是该夸一夸小妹,关于彩券的发行获利者,她只是笼统地概括过去,还没有指名道姓地得罪人。

第三篇是讲娼妓行业的,先是罗列数据讲明现状,然后条分缕析地分析此时娼寮大盛的深层原因,还以一个个真实事例,来论证对深层原因的推理。

……

陆三哥看完珍卿大作,对着她喟然长叹,小妹谋篇布局的能力不可谓不好。她即便没有大发议论,指斥当局,读到这些文章的人,只要是有基本思考的,都能从字里行间发现作者观点:她认为中国社会无处不在的问题,应该通过广泛的社会改革来解决掉。

三哥放下稿子捋头发,直截了当地告诉珍卿:“那钱小姐打回你的文章,很有道理。自从获得应天的财力支撑,租界当局的新闻管制就越发严格。你晓得今年以来,多少报刊被查封吗,被查封的经营者,之后是如何境遇吗?”

珍卿低下脑袋,手指下意识卷着纸角,她在心里感到棘手,照三哥这样说法,稍微有立场见地的文章,现在统统都不能发了。却听三哥说道:

“小妹,你现在必须谨慎,这不仅关于你个人,一朝不慎,你们倾注心血的《新女性报》,也会面临夭折的命运……”

珍卿在那摆弄纸角儿,琢磨魏经纶先生敢不敢发。她手指下头的纸角儿,卷起来又摩平展,摩平展又再卷起来。

陆浩云看得不忍心,捉着她无聊之极的手,亲亲她的手指头,笑着宽慰她:

“有名有姓的报纸不能登,不过,还是能从小报那想办法,可以这样……”

她抬起头微微讶异,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听聂梅先说,吴寿鹃先生做文章针贬时弊,现在也被当局通缉,三哥,你晓得吴先生下落吗?”

三哥握着她的手点头:“吴先生躲进东洋使馆去了,他的文章在东洋也有名气,有的东洋文人很敬慕他。”

珍卿心里稍微舒泰些,以前她有不好发的文章,都是托吴寿鹃先生匿名发表,没想到吴先生如今也遭难了。

三哥心里有点自责,虽然他并不觉得做错。他跟珍卿保证道:“你以后的文章,一旦不便在《新女性报》发,都交给我吧。”

珍卿谢过三哥,耸肩叹气:“虽然时局如此,那位钱缤大姐的行事,跟我不大合拍。但愿荀学姐早日回来。”

三哥笑着给她削苹果,没有吭声了。若她真的做不下去,倒是正中他的下怀。

珍卿看着三哥,欲言又止,其实荀学姐父亲的事,她特别想请三哥帮帮忙,可又觉得别人需要她帮忙,她总是慷三哥之慨,这不是做人的好态度。

腊月二十四日,谢董事长带大家去明华酒店,看二姐婚宴的筹备情况,他们先看宴会场的布置,又看宴会的菜单酒水。

珍卿带着娇娇二楼上,看他们酒店的人员,用彩绸、鲜花、气球、绢布等,扎出三个花门,同时还装点着四壁和天花板。

喜宴的客人陆续到达,谢公馆自然住不下,后面来人就被安排在明华酒店住宿,吴二姐才不管新娘不出门,亲自在二楼大餐厅招呼亲友。过一会儿,把珍卿和元礼三个也叫去,叫他们认一认亲戚朋友。

谢公馆的事业蒸蒸日上,亲友待他们小孩客气热情,珍卿看不到一个吊脸子的人,听不到一句刺耳的话,听到的尽是人们的笑语欢声,还有不计其数的恭维赞美。

不过,亲友们免不了问起,吴大嫂和陆si姐哪去了,有的长辈心直口快、倚老卖老,说这么大的日子,他们也不晓得搭把手来。

仲礼这傻子心直口快,说四姑姑帮二姑姑做婚礼服,他妈妈跟阔太太打牌去了。

珍卿把仲礼拉出大餐厅,觉得跟这皮猴讲大道理无益,干脆给他讲个“祸从口出”的故事,讲的是《三国演义》中杨修的故事。

什么“一盒酥”“门上写‘活’字”,还有把“鸡肋”作为口令,听起来很有趣味,珍卿还拿出纸笔,给娇娇解说字的结构。

仲礼高兴地拍手嚷:“小姑,我已经明白了。你再讲个有趣的,不,再讲两个有趣的。”

珍卿又讲东晋孝武帝,酒醉后开玩笑吓唬妃子,说她年老色衰要把她废掉,就被妃子和宫女生生捂死,真是生得口无遮拦,死成千古奇谈。

娇娇听得太有意思,把故事的道理默记心中。珍卿没有料到,她这一回讲的故事,加上后面发生的事,让娇娇这丫头长大后变得极有城府,精得像小鬼儿一样。

仲礼听完故事高兴,觉得那妃子真是傻,怎么连玩笑话也听不懂,又问为什么有的女人聪明,有的女人却那么笨呢。

由此说到他妈林玉馨,仲礼说妈妈又笨又凶,他刚才在大厅里,是故意说妈妈去打牌,他想叫长辈们教训下妈妈,让她有个妈妈该有的样子。

元礼在旁边闷不吭声,他现今越发沉默寡言,倒不担心他会口无遮拦。

珍卿摸摸仲礼脑袋,忽然娇娇扯她衣裳,小声说:“小姑,我听见妈妈的声音了。”

珍卿往走廊左右扫视,又从二楼向楼底下看,回头莫名其妙地问:“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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