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婉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摇头晃脑嘿嘿笑,“我跟阿窈商量过了,不用火铳营,那是高射炮打蚊子,太抬举他们了。
就用变阵和辣椒针对付他们,要让敌人充分认识到我们大岳将士的热情如火。”
乔瑞臣:“……”
“还有还有,咱们第一次切磋完胜,若是他们依然不肯退兵,那后面每一次都会平局,至于固北军如何忍辱负重,为友盟国考虑,友盟又是如何丧心病狂非要欺负我固北军,依然会传遍大岳。”
乔瑞臣:“……”
“但他们想要退兵,也没那么容易,大岳边境,岂是他们向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北蒙人会递交国书,咱也会谴责他们联手威胁嘛,想退?除非……”
乔瑞臣懂了,“给钱。”
苗婉打了个不甚成功却很可爱的响指,白皙小脸上的笑窝特别可爱,“相公懂我,我们的将士因为友盟突然发兵,忍着天寒地冻和酷热交替,从神女峰下赶到边境,不知道有多少可爱的将士倒在路上过,总得给他们点安慰,让他们相信友盟是热情又老实的,不会吓唬我们吧?”
不是赔偿,要不就是大岳欺负他们。
但六国给固北军将士们一点精神损失费和补身子的费用,这合情合理啊。
倒在路上确实很多次,每个人都得睡觉。
若是不给,固北军将士怎么能相信,这么残忍的友盟不会伤害大岳子民呢?
说完这些不要脸的话,苗婉依然笑得特别乖巧。
乔瑞臣多日来扛着压力的理智和焦躁,都被媳妇这厚脸皮的小模样给安抚好了。
他探过身子撑在矮几上亲了亲苗婉唇角,眼神温柔似水,“娘子威武,你的聪明才智,着实让我们这些儿郎们愧疚。”
苗婉见势不妙,仰着脑袋就想后退,“既然知道愧疚,就别……”不做人了啊!
结果她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轻巧越过矮几的相公堵了个彻底。
乔瑞臣覆在苗婉嘴边的唇舌灼热又虔诚,“是很愧疚,让娘子操心这么多,为夫无以为报,只得以此身报之。”
苗婉呜呜着挣扎,你这分明是恩将仇报!
听着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阿纯脸颊稍微有点热,扇着风赶忙退远了点。
阮嘉麟想起阿墩拜托他的一件事情,他还没来得及跟表妹说,都快出西宁镇了,又转回来了。
到了书房门口,他瞧见阿纯,只点点头就要继续往里走,被阿纯给拦住了。
“二表少爷,您别进去,主子……咳咳,忙着呢。”
阮嘉麟刚要问苗婉忙什么呢,就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低吟声,带着颤巍巍的哽咽动静,似是还带着几分难耐,让阮嘉麟僵住了脚步,忍不住抬头看天。
他一个有娘子的,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动静,可这才半下午,日头还高着呢,表妹竟然白日宣淫。
他第一个想法是,完了,乔瑞臣绿了。
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应该是乔瑞臣回来了。
阮嘉麟也没忍住跟阿纯嘀咕,“他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每回他回军营,表妹都要难过许久,那表情淡的,咱们看着都难受。”
阿纯脸色更红,委婉提醒,“主子许是不怎么舒服,才会整个人淡淡的。”
阮嘉麟下意识道:“那心里肯定是——”
得,阮嘉麟突然反应过来,哦,心里舒不舒服不重要,身体肯定是舒大发了。
那哪儿是财富积累起来的大佬气质,那分明是乔瑞臣不做人培养起来的。
阮嘉麟感觉胃里有点不大舒服,有点撑,有点酸,他一个天天都在西宁镇的,竟然还被这两口子给比下去了,气人。
他也不急着回西平郡了,他突然记起来,好几天没瞧见娘子了呢。
阮嘉麟不好跟阿纯一个小娘子唠叨什么不好听的话,扭身就回家找媳妇去了。
乔瑞臣一回来,满守备府都清楚,守备夫人并云麾将军夫人她肯定是不会出来吃饭了。
连耿氏都很自觉,让乔蕊带着淘淘,她拉着两个孙子,他们一起吃饭。
至于乔瑞臣?
不做人的男人,不配让人惦记,他爱咋吃咋吃吧,谁知道他什么时辰有功夫吃,过去叫说不准就要碰上叫人面红耳赤的场面。
事实上,乔瑞臣都没来得及吃晚饭,将累得睡着的媳妇送回卧房,当即就返回军营了。
他爹都已经去了阵前,若是想要早日结束这种不安稳的日子,他当然得早些回去。
苗婉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咬着牙骂了乔瑞臣半天,直到淘淘跟弟弟们过来,她才停下。
“娘,爹爹呢?”淘淘往屋里看。
苗婉忍着吐槽,尽量温柔回答她,“爹爹去打仗了,娘不是跟你说过吗?等爹爹将坏人都打跑,就可以回来陪着淘淘走遍西北啦,到时候淘淘想吃什么好吃的都可以。”
淘淘早听这话听过许多次了,还是头一次迟疑了会儿,才小心翼翼问,“娘,你也是坏人吗?”
苗婉哼哼,扶着腰起身穿衣裳,“你觉得娘是坏蛋?”
淘淘赶紧摇头,她现在求生欲比以前可强多了。
但她口条也比以前好,脆生生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伺候的婢子和嬷嬷们都听了个分明。
“但是我昨天去书房找娘,分明听到爹爹打娘了,都把您打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