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流放。
众人心里想,谁说乔子承温和的,这比杀人还狠啊。
比起斩首,流放等同慢刀子割肉,没个痛快时候,有的是罪受呢。
圣人很愿意满足乔瑞臣这个请求,“那就如爱卿所愿,饶过景阳伯府上下的性命,勒令景阳伯归还阮氏嫁妆,家仆发卖,苗氏及王氏一族流放西北。”
西北算是乔家的地盘,苗王两家能不能走到那里还两说,等到了西北……
苗婉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不会让这两家人死的太痛快。
两口子谢过圣人的恩典,又去甘露殿拜见齐望舒,拿了家书才出宫。
后头几日,苗婉没再关注景阳伯府抄家的情况,她还忙着拜访还未来得及归藩地的皇族宗亲呢。
正月初五迎完财神后,乔瑞臣携苗婉及阮衾夫妇离京,留下阮嘉笙一家子还住在乔家,只等春闱过后再做打算。
他们离开的时候,好些皇族宗亲都派了心腹过来送,一反苗婉初登门时的倨傲,热情得几乎算得上不舍。
“乔夫人何不多在京中留些时候,您与我们家王爷说的事情,王爷还想多跟您聊一聊呢,过了元宵节王爷也要北上,可以护送乔夫人。”
“就是就是,不只是乔夫人所说的物流中心和全民大闯关,咱们对西宁镇的货物也是好奇的紧,我们家郡王妃还想多订些货物呢。”
……
乔瑞臣听出来了,他爱咋走咋走没人留,但大家都舍不得他媳妇离开。
这可是在太极殿上,圣人都承认了的财神爷,大家只想往家里迎,谁也不想放走。
他默默想着,烨王好像后宅好像还抢过别家娘子来着,不是个好东西。
至于那位昌郡王,据说爱流连花巷,也是个混账玩意儿。
一会儿都得仔细跟媳妇好好说说,往后万不能单独跟他们见面,最好是不见,非得见……身边要带足了人才行。
苗婉本来还得意于大家这样的挽留,小脸一转瞧见相公捏着茶盏一脸郁闷,心里偷笑,乔白劳这是又醋上了。
她冲着外头各家的管家或者长史扬声道:“各位放心,西北战事不等人,路上我会和相公好好商议,确定了章程路上会让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绝不会耽误贵主们的要事。”
那这样的话,就没人再拦着了,却还是奉上了好些礼。
苗婉是十几辆马车来的,又是十几两马车走的,出城门的时候,浩浩荡荡引人侧目,尤其是孙成和羽林卫护送,端的是风光无限。
苗婉很满意,装逼,从起点开始,装逼,也有始有终。
尤其是她在京城的最后一桩心事也了了,她再没有其他遗憾,以后她大概很久都不会再来京城了。
西北才是她的家,踏上回家的路,她很开心。
出了城门苗婉笑眯眯靠在乔瑞臣怀里笑他,“相公你肯定要跟我分析分析刚才那些人背后的主子了吧?他们的缺点你是不是都查清楚了?”
乔瑞臣亲亲她头发,无奈笑出来,“你不是都清楚我做了什么吗?”
苗婉是知道他拜托林城查了好些事儿,相公这样紧张她,她心里只有甜,没有任何不满。
不过心情好,她就喜欢逗乔瑞臣,想看他无奈却又忍不住笑出来的模样。
她用小手在他腰间摩挲,像是挠痒一样,声音甜得发腻,“相公好厉害哦~~”
乔瑞臣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脸,“你好好说话。”
“那不行,我相公这么厉害,我必须得拿出最好的姿态来,好好的夸,不然相公怎么知道你多厉害呢。”苗婉声音又甜又软,靠在乔瑞臣怀里憋笑。
乔瑞臣觉得自家媳妇肯定没憋什么好话,可看着她澄澈明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不用说都在催他问,他还是忍不住笑着开口,“我怎么厉害了?”
苗婉坐起身,偷偷准备好了逃到后面可以歇息的软榻上的准备,一本正经的夸张。
“以前相公你吃醋,是吃鸭舌的醋,现在你都会吃人的醋了哎,这成长速度还不厉害?哈哈哈……”
她没说完就捂着肚子笑着要跑,但这豪华马车虽然大,却比不得屋子里,也没宽敞到能让她逃掉。
乔瑞臣一伸手就将人轻巧揽进了怀里,挑眉看她,“所以,你知道我吃醋,还跟他们笑着说这么久?”
苗婉探头看了眼外头,听到夫妻俩打闹动静的阿墩和阿纯他们,早就去了后头马车上,其他护卫都骑着马离得不算太近。
她放心许多,抬手圈住了乔瑞臣的脖颈,跨坐在他身上。
不止如此,她还偏着脑袋将樱唇凑在他耳垂边上,“我就是故意的呀,想着让相公收拾我。”
乔瑞臣揽着她的胳膊蓦然用力许多,几乎要将人嵌入体内的力道,也挡不住心底的火热。
他眸子暗沉下去,看着苗婉哑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现在还是白天。”
苗婉咬咬唇,不怀好意的动动身子,“相公莫不是不敢?”
她有点委屈地靠在乔瑞臣身上,也是为了挡住自己的不好意思,声音认真许多,“等回到西北,你肯定要和程将军忙起来了,说不定许久都不会回家,我会想你的,不知道要少吃多少东西呢,那太亏了。”
趁着还有时间,必须得造作呀!
乔瑞臣深吸口气,身体的火热和紧绷再也控制不住,他也不想控制。
将媳妇轻轻放在后面软塌上,乔瑞臣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从一旁的暗格里翻出一块干净的棉巾,仔细叠好,认真递到苗婉唇边。
“好,你咬住了,我加倍赔偿娘子可好?”
苗婉:“……”她突然有点后悔撩拨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