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别人家的天花板,还有栩栩如生的蓝蝶,时而翩舞时而停歇,围绕青天附近。
起身,没见着昨天生气的人,倒是有隻直直往他额头来的蓝蝶,传音入脑的说「与眾家主集议,记得用膳。」
身体挺清爽,后方也凉凉的应该是上过药,桌上也有简单的粥菜,青天忽感心情好的嘴角带笑,俐落下床洗漱后,草草用过早膳后,直直往薛清心住房去。
才到房外就看见四、五个孩子在半蹲罚站,其中还有一个是给青天春药的,看见青天霎那,宛如看到救星般的痛哭流涕,直呼「青天哥哥,求你跟清心师兄求情,看在我送你一瓶的份上。」
其他孩子也纷纷附和说拜託之类之类,但青天在听到一瓶的时候,早衝过来掩住那孩子的嘴巴,紧张的说「不要大声张扬,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孩童点了点头,青天才安心放下问「发生什么事,你们犯错被罚?」
站身边的女童抢话道「昨天不是有个受伤的大叔吗?他鼻子可灵,居然闻到五师兄身上沾染春药味,才会被清心师兄发现,这大叔可真害死我们,现在才会在这被罚蹲。」
青天想大概是薛叔,他是炼丹奇才有这本领也不奇怪,而且小孩卖这种药本就不妥,所以摸了摸他们的头说「好啦好啦,我可以拜託看看,但以后还是别卖比较好。」
这位哭丑的五师兄立刻回应「不敢了,你都不知道我除了腿痠,屁股还疼着。」
青天当下好奇就问「为什么?」
五师兄哭哭啼啼咬唇的说「那个大叔好狠,说什么不学无术,为谋利乱做春药什么的,狂打我屁股,反正我痛到什么都不想听,后来才被清心师兄罚蹲在这。」
一旁女童不满的搭话回「你还说呢,要不是清心师兄护着,你会被打的比开花惨,那大叔都说屁股废了他都能救得回,那大叔简直是鬼。」
眾孩童都心有馀悸的瑟瑟发抖,继续受罚,青天稍微想像了那画面,看来薛叔是个很严厉的人,但小孩就是有被人原谅的本钱,青天于心不忍的应了句好后,就走进房内。
青天带着为人求情的正经心情入内,就看见了薛丹尘正认真教导薛清心,炼丹的步骤过程,而后方白发女子瘦弱却带微笑的看着两人,当注意到青天后也只微微点头,不打扰那两人,害青天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不过这画面看起来还真像一家人,薛丹尘早察觉来人,他最后只交代一句「剩下你自己去悟。」然后后躺到不知哪来的木製轮椅,望向青天说「你来的正好,我们去外面聊。」
青天搔了搔头,他没忘了外面的孩童,带点难以啟齿的态度问「在这之前,那个,薛家主能不能,饶过你的师弟妹们。」
薛清心听了愣一下的看向薛丹尘,青天见状脑海就冒出了,看薛叔做什么的问号,但又想到外面小孩比较怕薛叔,莫非清心也同样,毕竟他只小自己几岁,是个小少年无误。
薛丹尘只正色说「既然你是家主,就算只是掛名也是你管事,不用在意我。」
闻言清心立刻展顏欢笑,想起他一来就揪出五师弟不听话,做了春药贩售,还屡犯不改,虽是为了生计,但薛家是有规矩的,身为仙家炼丹师,不能与凡人一般製作下九流丹药。
薛清心算是薛鼎山远房亲戚的小孩,小时候便对药草敏锐,资质颇佳才被带入,他算有接触早,有好好接受规矩教育的一位,所以才会制止无知小童们,但太好言相劝却不得成彰。
当薛丹尘到来,除了见着这位白发女子脸色和悦外,一发现五师弟偷做春药还出言顶撞回去,立马被当眾狠狠教训一顿后,所有人都被这来歷不明的大叔吓的像见鬼,噤若寒蝉。
直到薛清心意识回来才急忙阻止,加上白发女子的及时清醒,这才让五师弟倖免于难。
而薛丹尘眼尖就发现,自己的随手札记在薛清心桌上被研讨,这孩子正在照自己的做法炼製,挑起一丝兴味的教导起薛清心,他才发现原来这人是薛家炼丹奇才的前辈,内心澎湃汹涌的斗志激燃,薛丹尘说东不往西。
薛清心欢快的说「既然师弟妹已经知错,他们也只是为了同门,就罚到这为止。」
青天听来这家主做的还挺有模有样,而薛丹尘只嗤鼻的低声说「妇人之仁。」
虽小声却被清心听见,但他不怒反而靦腆笑,好像真的多了个爹似的开心。
事后青天和薛丹尘在桥上,司马家好山好水,四处大小池塘湖泊小亭,随意一处当散步的聊起来。
青天边推边说着「薛叔你无法治自己身上的伤吗?」
「是阿!脊髓半碎,能保住命是我的极限。」薛丹尘说着「你也不用太关心我的事,这是我的恶果,自当承受。」
的确,就算过程中有一缕善意,但帮兇也是兇手,结果就是葬魂数千修士,岂能因为我不是有意的就能带过。
青天也不是不懂,只是纠结一下,很快就放开心的回「恩。」
微风抚过,熟悉的身影垄罩青天,薛丹尘知来人,默默的完全不想回头,只是略感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