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走出玄关,左边的餐厅里传来动静,她朝里走了几步,透过磨砂玻璃门,她只能看到一个伟岸的背影,在餐厅里忙来忙去。
她上前几步,手背扣上玻璃门,敲了两下。
两秒过后,餐厅内的动静声消失,玻璃门从中间拉开。
陈响已经脱掉西装外套,白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解开,衣领随意耷拉着,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
陈响指尖捏着一包药,“怎么了?”
苏念吸吸鼻子,“我先回去洗个澡。”
这话现在这个时间点说出来貌似有些不合时宜,但苏念脑子昏昏沉沉的,也没多余的脑细胞思考这句话是否妥当。
好在陈响没想那么多,他点头,“嗯,洗完澡过来吃药。”
苏念:“好。”
陈响在苏念走后,又回了餐厅里,流理台上的热水壶嗡嗡工作着,他看了眼旁边随时出热水的饮水机,垂下头,望着躺在自己手心上的感冒药,无声地笑了。
他不过就是想找个理由,然后可以理所当然的和苏念多待一会儿。
热水壶的灯灭了,陈响拔掉插头,转身出了餐厅,回了卧室。
主卧里。
窗外的雨还在继续,雨水砸在窗户上的声音愈发的响。
可能因为今晚让他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气氛拱动下,他鬼使神差的拉开床头最底部的那层抽屉。
那里面只放了一个信封。
陈响把它拿出来,手都在发抖。
信封是深咖色的,厚度堪比一本百万小说。
一道闪电亮起,紧接着是“轰隆隆”的响声。
陈响把信封放回原位,走出卧室。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刚刚苏念回去洗澡过了半个小时,苏念还没吃药,他直接拿着药,端着水杯出了房门。
陈响敲了敲苏念的房门,里面没有声响传出。
他不厌其烦地又敲了几下,过了半分钟,门从里面打开。
半个多小时前,苏念回了自己这边,洗个热水澡把她洗困了,出浴室的时候,就已经困得不行了,也就忘了对面房里还有陈响在等着她吃药。
凉风从楼道钻进屋内,苏念一瞬间清醒,陈响还端着水杯站在门外,她急忙让身,让陈响进来。
她垂眼,注意到陈响是穿着拖鞋的,也就没给他拿新拖鞋。
她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啊,我太困了,洗完澡就睡着了。”
陈响“嗯”了一声,把杯子递给她,“吃药。”
苏念顺从地接过,先喝了口水顺顺喉咙,陈响把胶囊抠出来,放在她手心上。
指尖和她温热的掌心相碰,他没觉得有什么。
但苏念手心莫名发痒,她直接把药塞到嘴里,给自己灌了几口水,咽下药。
等她吃完药,陈响拿回杯子,“你早点睡,盖好被子。”
转身走出苏念家里。
苏念有些后知后觉,愣在原地,要不是舌尖的苦涩传来,她都觉得这是一场梦,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次日一早,苏念去了训练馆。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她刚出训练馆的大门,就接到经纪人贺意的电话。
“训练结束了吧,我刚好有事找你,你直接来我家吧。”
贺意说完,便换了电话,这雷厉风行的样子让苏念哑然失笑。
苏念直接打车去了贺意家。
她大二那年第一次在索契夺得冠军,从而进入大众视野后被贺意签下。
贺意作为她的经纪人,这几年帮她接了几个短期广告,长期代言还没有签下一个,最近几个月,很多新兴产品上市,贺意不止一次明确表示,她现在是时候签下一个长期代言了,有助于更加国民度。
苏念当时忙着大学毕业要做的事,没考虑那些,况且她觉得自己不是娱乐圈的人,也不吃那口饭,没必要非得像其他运动员一样签那么多长期代言。
苏念到了贺意家的时候恰巧到了饭点,她来过很多次贺意的家里。
苏念轻车熟路地换了拖鞋,往里走,“李哥出差了啊?”
李燃是贺意的丈夫,两人有个儿子叫李泽,今年五岁。
贺意随口嗯了声,就跑去厨房炒她的菜了。
苏念走进洗手间,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看到李泽正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她走过去,捏了捏李泽软糯糯的脸蛋,“小泽,想我了没?”
李泽像个小大人一样,脸扭向另一旁,“才不想。”
苏念一愣,随手摸了摸口袋,啧了一声,“哎呀,那这健达奇趣蛋是不是白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