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屏:“……”
得,有本事下次别问我该怎么追傅小姐。
两人回到公司,正赶上一场大戏。
他家那吊儿郎当的私生子商毅正坐在会客室里放肆撒野,他拿着摁着老爷子手印的合同书,四处宣传集团股份是他的,要求开股东大会。
他看到商湛的那秒,眼神里露出一股怯意。
随后,他得意忘形地扯了份文件递给商湛,“我的好弟弟,集团真是有劳你打理了,往后,这整个办公大楼都是我商毅的。”
闻言,商湛斯条慢理地将合同放在眼前端详。文件末尾的那个鲜红的指纹歪歪扭扭,商湛仿佛能从中看到这个指纹究竟是怎么被迫摁上去的。
“商毅,你是真给你妈长脸啊。”商湛似笑非笑瞧他。
接着,他将文件撕了个稀碎,沾染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仇恨与暴戾。
比他矮上一截的商毅笑得很疯,“你不会以为,我们就这一份合同吧?”
“无论老爷子签署了任何形式的文件,或者是被迫录下视频,从他立下遗嘱之后,就不再具有法律效应。”商湛抬眸看向陈屏,随后他转身离开会议厅。
陈屏心领神会将会议厅的放映屏幕与窗帘都降了下去。
他关闭会议厅的门,冰冷的目光瞧向商毅。
屏幕里放映的是老爷子在十年前立下遗嘱的画面,除此之外,他宣布往后如若有人篡改遗嘱与他在以后签署的任何文件都是不具有法律效益的。当年老爷子思绪清明,给他们母子只分到一处房产。
那房产能拿到,还得是他正儿八经拿到本科的学历才行。
这不是在侮辱他吗?
看完视频,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商毅豁然站了起来。
他愤怒又暴躁地将手机砸到了陈屏的面前。
他面色铁青地看着陈屏,他冲到陈屏面前像只火烈鸟嘶吼着,“我要见商湛,你让他给我滚出来。”
就在他“滚”这个字音刚落下的时候,陈屏拽住他的胳膊一顿操作将他摁压在地上。
他神情冷漠,“咱们这儿,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
“陈屏!你他妈别让我碰到你!”商毅一边杀猪似的喊着疼一边放着狠话。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平时瞧着斯文彬彬的陈屏给摁着拖出办公室里,这一幕甚至还被外人看在眼里,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商氏集团彻底变天的那晚,商湛已经连续三天没睡觉了。在商老的葬礼上,他那中风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父亲被薛英推着走来。
两人想上香的时候,商湛将他们的香从炉火里拔了出来,扔在地上。
“你们俩不配给我爷爷上香。”他神情阴鸷冷漠,酷冷的眼神就像是想叼对方的一口肉下来。
听到这番话,跟在他们身后的商毅一拳头砸了过来。商湛一时间失神,没注意到被他揍得唇角泛起血迹。
猝不及防的痛感令商湛眯了下眼,他指腹摩挲了下唇角,斑斓妖冶的红被他抹开,显得愈发得诡谲与野。
接着,他拽着商毅的衣领就往外拖,薛英踩着高跟鞋,尖叫着。
他专门挑商毅脆弱的位置揍,将他的鼻骨打断,他掐着他的咽喉,冷着声音问,“如今你还觉得我是那个任你与邵廷惟欺辱的小孩儿吗?”
尖叫声与劝架的声音在耳畔此起彼伏,商湛抬起头来后退两步,整个人虚晃着像是随时都能够倒下。
陈屏扶住脚步虚浮的他,他止不住地劝,“今天有我跟穆总在这,您先去休息吧。”
“陈屏,待我最好的爷爷,他走了。”商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比孤寂,令从旁的陈屏差点落出泪来。
陈屏捏了捏拳,嗓子莫名干燥,“你还有傅小姐。”
“她早就不要我了……”
商湛轻喃着,眼中里满是黯淡,嗓音像是破旧的风箱。
那一簇名唤为“希冀”的焰火,彻底在风中熄灭,他想抓住却怎么都抓不到,任它飞远去。
他真的很想很想傅染,但求而不得。将她绑在身边,只会让她距离他越来越远。
商老的葬礼结束后,全燕京城都在讨论商家的八卦,他的照片与家族的历史和黑料都被搬到娱乐的舞台上。
其中,当然有邵廷惟推波助澜的功劳。
跟在傅染身边的傅玦瞧见商湛的照片后,他拿着平板递给傅染瞧,“姐,这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看着照片,瞧着机灵的傅玦,她突然有点儿被噎住。
“网络上面说他爷爷去世了诶,还说他……晕倒了!”傅玦瞧着文字,有点儿震惊地说着。
傅染原本不甚在意,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她摸出手机,打开微博看了眼被降下来的热搜。
她止不住地翻看着,眼神里满是紧张。
“姐,你怎么会认识他啊?他看着不太像是你喜欢的类型噢。”傅玦出声弱弱地问。
就在此时,在厨房里忙活的余婉婷走了过来,她坐在傅玦身边好奇地瞧着傅染,“我也想知道,你们俩分明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暗通款曲了,居然还不跟我说!”
“不过,我好像看到过他诶。”傅玦漫不经心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