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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歷将近三个月辛苦的招商,最后一场属于我们这届学生会的主办活动随着毕业季一併迎来,为了学长姐们的毕业晚会。
过程中也有争吵,尤其美宣长与事务长,公关长跟小尹烟也拍板作对过几次,会长的脾气更是磨出新境界。我应付几个暴躁的伙伴们,夏辰闵还老是拖着我算数学、慢跑。
于是,牵怒是自然而然,分分鐘鐘都想打醒不上心的小高一。
排队、剪票,以及进场的速度都井然有序,开幕没有延迟,换场也十分顺遂,偶有换装的拖沓,dj和主持人一起即时cover。
暗暗咬牙,待会一定要藉着流程确定的名义进休息室,呜呜呜,只有公关长他们可以跟乐团相处,太不公平。
但是,突发事件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际,叫嚣与挥弄的拳头都只做了极短暂的开场,下一刻,巨大的灯光架轰然倒塌,灯泡的玻璃碎片四散,现场一片小小的混乱。
会长连忙快步上了舞台周旋,压抑着怒意,她向来长袖善舞,很快安抚好现场其他人的紧张恐惧,活动与突发意外的善后同步进行着。
我愣神,有些不知所措。尹烟小小的身影在幽微光线中疾步,窜进争执的风暴当中,身后跟着前任会长,紧紧跟在一个手臂可以护住她的距离。
平日使着最漫不经心的态度,儘管舒心笑起来,眼光里仍有不可忽视的凉薄,这样的她,这样的尹烟,面对突发,却是一马当先。
不像我。
傻傻怔在摄影台,手指紧紧拽住流程表,完全丧失在会议中高谈阔论活动细节的自信。
「关我什么事!是他先动手的!」
「靠都听你说就饱了,刚刚是谁先肥宅肥宅喊!挑衅都不敢说的。」
「我又没指名道姓,自己爱对号入座,怪谁!」
蹙了眉,是再平凡幼稚不过的意气用事。在教官面前两群人又要吵起来,许是避免影响表演的进行,看见尹烟拽住前任会长的胳膊,充足气势在教官面前指手画脚。
大概是希望可以到礼堂外处理。
一声刺耳的粗口却突如其来响起。
「谁设计的场地,活动空间这么小,到底怎么走!」
心脏猛地一缩,我强撑着眼眶,就怕眼泪不争气离家出走。
整场活动的动线自然是出自活动长。
我是倔强又不服输的个性,没有在着手之前参考上一届的资料,但是,依循过去参与的经验,像模像样的指画出来。
给学长指点过、也实际跑流不下两次。
怎么样都不能将动线评上一个烂字吧。
仰头平復躁动的心情,受伤的目光却好巧不巧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与他四目相对,清楚看见他眼睛里的诧异。
而我,氤氳着雾气的眼,像是圈起一层近似哀求的冷光。
不要、不要看见现在这样的我。
其实在事件发生的几秒差距间,我藉着架高的摄影台有高度优势,四处张望全场寻找着夏辰闵的身影,知道他不会有事的,但是总是不放心。
第一时间只想找着他,甚至想掏出手机给他传讯息。
此刻,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那句指控,当事人还在骂咧,被教官拎了出去,一群不成熟的国中学生,尹烟与前任会长压队,盯视所有闹事的人都出场。
儘管如此,听到的人不少,够我无所适从,不知道在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明明是我邀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