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还真担心他吓得尿了裤子,对两个侍卫说,“跟好了他。”
吴院判谢过,去了后院的恭房。
两个侍卫跟了上去。
不久两人却苍白着脸过来,“张大总管,吴院判在恭房里死了,七窍流血。”
张平恨恨拍了桌子,把差事办砸了!
张平回了大皇子殿中回话。
皇上脸上阴云密布,吴院判连来辩解的勇气都没有,分明是早存了死志。一旦事发,便自绝性命,以护着背后之人。
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皇上去了慈宁宫。
太后刚刚回到宫里,神色疲惫不堪,似乎瞬间衰老了许多。
皇上眼神冰冷,“启珉死了,母后竟想让启琛给他陪葬!启琛也是母后的亲孙儿,你怎么下的去狠手?”
太后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皇上说什么话,哀家怎么听不懂。听说琛儿醒了,这是好消息,皇上该高兴才对。”
皇上冷笑,“母后是不是很失望?若不是苍天护佑,他早醒了片刻,便要陪启珉去了。他本就中着毒,神不知鬼不觉,大家都会以为他是和启珉一样,没有救过来。谁还会想着再去查看那汤药如何?母后真是好算计!”
太后凉声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哀家失了孙儿正是难过的时候,你不安慰一二也就罢了,还来这般胡言乱语。张平,这是怎么回事?”
张平在一旁解释,“回太后娘娘,张太医指认吴院判给大皇子下毒,吴院判现在已经自杀身亡了。”
太后叹了口气,“原来竟是这样。那吴院判也是心量狭窄,想必是看着二皇子他救不了了,怕哀家和皇上怪罪,就不想大皇子被救活,他的罪责便能轻一些。”
这个解释很合理。可是皇上不敢相信。
没救过来二皇子,是整个太医院的事,吴院判不会死。可毒杀大皇子,事发必死无疑。
吴院判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皇上苦涩地说道,“母后行事,儿子愈发看不明白。母后的心里仿佛根本就没有朕,从来不会顾及朕。”
他眼内是浓浓的痛楚,“百善孝为先。母后再如何待朕,朕却不能做不孝子,让天下人唾骂。母后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吧。”
太后抚着玉如意叹息,“你从小就心思重,想的多。哀家又怎会那般去想。”
皇上似乎没了再与她说话的力气,脚步沉重缓慢,走出了宫门,漫无目的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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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宜岚坐在贵妃榻上,心有余悸。
她拉着茗心的手说,“若不是你从窗外看到吴院判的小动作,知道药被动了手脚,怕真要出大事了。”
启琛有续清丹,喝了这毒药自然不会有事,可他吃续清丹的事也就因此暴露,便要坏了萧甫山的大事。
萧甫山有续清丹,没有救刘征文,没有救二皇子,就这两桩事,足够让皇上发难于他。
更别提长街刺杀,皇上便有充分理由怀疑是他所为。
茗心不知续清丹之事,她恭谨道,“娘娘聪慧,做了一场好戏,借机让太后露出真面目。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此事。”
萧宜岚神色淡漠,微露出几分厌弃,“他要做孝子,不过是质问几句发泄一通罢了。还能如何处置。”
顶多不过是,母子的心离的再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