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刘宛玉答应着,笑嘻嘻跟着宫人出了殿门。
萧宜岚脸上的笑散了去,看着那年轻轻盈的背影离去,凤眸微缩。
午膳过后,萧宜岚借着身子疲累要午休,回了寝宫,又让人请萧老夫人和幼菫过去。
萧老夫人待宫人退了出去,低声说道,“皇后这么着急,是要提携母族了吗?”
萧宜岚脸色黯淡,讥讽道,“人都是有私心的,以前……只是时机未到罢了。现在太子地位稳固,无人撼动,她自是不必那么巴望着萧家了。”
老夫人是后来知道萧甫山帮皇上平了宫变,还差点搭上整个萧家,她皱眉道,“萧家世代为皇家以命相搏,也不知换来了什么……你也不必忧心,你的地位甫山还是能为你保住。”
萧宜岚苦笑,她以后能拥有的东西怕也只有“地位”了。
“母亲送的贺礼我看了,一套青玉茶盏,母亲也是对太子没信心吧。否则又何至于这么谨慎。”
老夫人叹了口气,捻着佛珠不语。她的儿女,哪一个都过的辛苦,终究还是萧家的权势连累了他们。
幼菫端坐在一旁锦凳上,看着累丝镶红蓝宝石熏炉,里面是好闻的百合香,驱蚊又怡人。
“弟妹在想什么?”萧宜岚开口问道。
幼菫笑道,“妾身就是闻着这香甚为好闻,似乎比国公府里的百合香还要香一些。”
萧宜岚脸色变了变,她起身去多宝阁上取了一个五彩盖盅,里面是熏香粉,拿着小匙子舀了一匙便要倒帕子上。
幼菫压住她的手,递给她一支口红,玉管里面的口红赫然已经被扣出来了。
萧宜岚看她这般谨慎,眼内闪过一丝意外,“枉本宫在皇家斗了这么多年,还不如弟妹谨慎。”
幼菫笑了笑,“太子妃一直高高在上,王府女主人,自是不必这般谨小慎微。”
“进了宫,上面还有一位,便不能如以前那般恣意妄为了。本宫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才是。”萧宜岚眸光冰冷,意有所指。
她把香粉盛到玉管里,说道,“你让甫山找大夫查查,里面添了什么东西。宫里的太医每日给我请脉,却没人说这熏香有问题,怕是不会跟我说实话了。”
活在深宫里的女人,过得到底是啥日子!
幼菫将口红收到荷包里,又拿了一卷银票递给萧宜岚,“国公爷说您拿着用,若是不够您随时派人送信。”
萧宜岚手顿了顿,方接过银票,在手里攥得紧紧的。
她对萧老夫人说道,“母亲,女儿不明白,我嫁给太子到底是图什么。非但不能给萧家带来荣耀好处,还让甫山进退两难,常年累月大把银子养着。”
萧老夫人停止捻佛珠,“当初皇后还是庄妃,她为端王求娶你,你父亲又与皇上兄弟情深,觉得是桩亲上加亲的好事……是我们把事情想的简单了,现在已经如此,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得走下去!”
幼菫暗道,何止是想简单了,你们是低估了皇家人的狠心。皇上对老荣国公痛下杀手,对萧甫山子嗣下手,你们若是知道了,才能体会什么叫真正的后悔和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