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尽断,景韬几乎只能待在床上,连去如厕都变的非常麻烦,身体的不便,让景韬几乎无法在没有外人的帮助下活着,在军中也不比在王府里有这么多丫鬟小厮伺候着。
或许旁人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妻子的照顾,但景韬却不愿意让李承平看见他不得体的样子,甚至于很多事情,景韬宁可让亲兵来处理,也不愿意让李承平贴身照料。
承平不死心,又端着热水拿着软帕进来,想给景韬擦洗身子。
流风连忙想把她手里的盆端过来:“王妃,还是让小人来做吧。”
李承平将盆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流风,你倒是会照顾人,手比我更巧,要不你嫁给他?”
说完,李承平便斜望了流风一眼。
流风看了看床上一脸无语的景韬,生怕李承平一个不开心纳了他做景韬的男宠,赶忙溜出去并带上了门。
“咳咳,你放着吧,我上半身还没残,可以自己擦。”
李承平却不听他的:“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磨磨唧唧的像小媳妇一样。”
说完伸手便要去解景韬的衣领,景韬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还是坚持道:“我还没废,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
哪知李承平的战术平白无故的升级了,她凑得更近了些,在景韬的唇上啄了啄,又慢慢撬开他的唇间,景韬和承平分开也有三四个月了,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忍不住想回应她,结果她是唇却在此时逃走了。
“乖,先把身上擦一遍,大夏天的,你不知出了多少汗,身上肯定不舒服。”
景韬在威逼利诱之下,只好乖乖躺着,李承平拿热帕细细地擦着景韬的脸和脖子,那模样认真极了,景韬还从没见过李承平如此认真地盯着他的脸。
觉察到景韬的目光,承平微微对他笑了笑。
房间里实在是过于安静,连彼此交融的心跳都一清二楚,气氛一时间暧昧起来,景韬赶紧找话头:“现在的局面,你又什么好办法破解?”
承平拉开了景韬的衣襟,开始擦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受了伤的地方,一边道:“现在北列的困境一分为二,一是西楚对西境的进攻,二的贺家的反叛。我知道你在担心上京的安危,但上京要发生的事情已经来不及阻止,你也鞭长莫及,按照原计划守好西境,不要让西楚得逞,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若是上京沦陷,我守住西境又有何用?”
李承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把软帕浸到热水里泡了泡,拧干后开始擦景韬的手臂。
“你以为西楚想要你的命,只是因为你是西路军主将吗?没有景韬,还有吴典君,还有谭飞,北列的将领依然会一个接一个跟西楚打下去。西楚或许可以在这两年吞下关西平原,但绝对吞不了整个北列的领土,所以他们要与贺家合作,西楚许给贺磊皇位,贺磊许给西楚领土。但是谋反没那么轻而易举,哪怕如果贺磊谋逆成功,皇帝驾崩,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北列境内还会有人起义来反对贺家的统治,还是可以继续扶持景家的人复国。哪么最有可能继位的人是谁?难道北列要让一个三岁孩童去继承大统吗?”
承平抬头看着景韬道:“是你啊,当时差点坐上皇位的英王!”
“贺磊随便找一个什么理由逼宫,就可以扶持年幼的大皇子做傀儡,名正言顺地监国,再过几年,等他把该处理的人都杀了,北列便成了贺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