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韬打开药囊,一股子混着霉和腥的味道立刻冲击着鼻腔,里面是黑乎乎的都已经受潮结块的粉末,他觉得李承平要是吃了这玩意,恐怕要死得更快些。
血莲粉末入水化开之后,像是一碗血,李承平在各位关爱她的人的威逼利诱之下,捏着鼻子灌下去,除了当天吐了几次又拉了几回肚子之后,什么反应都没有。
景韬看李承平上吐下泻,心里多少有点埋怨绪风,可是人家都说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又千里迢迢找来的,也就不好发怒。
绪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这玩意连喝三天才见效。
就这一句话,足把景韬钉在原地半晌,直到一口憋心里好一会儿,他冷静地挑刺道:“你连她到底是因为什么神志不清都不知道,就敢说能治?”
绪风点头:“可以。血莲是神灵的化身,包治百病。”
景韬:“.......”
大夫也说,这血莲的粉末只是放的太久,入药的药效还是有的。
景韬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实在没办法,所以又在仰望着神迹,自己怎么会寄希望于这种荒唐事?先不说他派人下水,王府的湖底根本就没有任何生长过莲花的痕迹,也捞不着沉下去的沉渊和玄铁簪。这些事情,既蹊跷又古怪,可是随着绪风回来说的那些话,又挺像回事儿。让他对鬼神之事,半信半疑。
血莲是神灵的化身不假,可问题是,如果神灵和李承平有仇呢?
李承平要么在床上睡半天不起来,醒来之后呆呆的坐着不动。要么疯癫地在府里乱跑乱跳。直到有一天,婉兮带着她在湖心亭玩。
春天,湖面已经解冻,婉兮看这春色甚好,在湖心亭里哼起了曲子来,当然,再普通的小调,从婉兮的嘴里出来,也是清丽婉转。
婉兮唱着《诗经》里的民歌:“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婉兮和其他人正享受着伴歌的春光,哪知李承平却突然发疯!
李承平眼角发红,目光锐利,一只手掐住了婉兮的脖子,将婉兮拎起来往湖面一甩!
灼桃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婉兮的腿,把她拽在了栏杆上。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呀!”
李承平不依不饶,似乎不把将婉兮扔进水里不罢休。
绪风连忙制止李承平,李承平竟然与绪风交手。她虽然神智不清,但身上的武功倒是一点没落下,赤手与绪风打了几个回合。
婉兮是绪风妻子的干妹妹,绪风很是生气:“李承平,你为什么攻击婉兮!”
婉兮刚才被李承平掐了脖子,正在咳嗽,仍劝绪风道:“我没事.....咳咳,你别伤着王妃!”
哪知李承平竟然开口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她和她唱了同样的歌。”
婉兮疑惑道:“我?我和谁唱了一样的歌?”
“巫昭。”
李承平接着一个飞蹬又朝婉兮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