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全灭。
李承怿轻轻摇摇头,感叹道:“大梦方醒,已经晚了。先麻痹对手,再悄然击破。”
承平报以微笑:“知我者,集安也。”
方法虽好,就是这招也太损了些。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至亲也会卷入其中,到时候那位公主面临的则是家破人亡。
她给过李承卉机会,她没有好好珍惜,只好悄无声息的做掉她,以绝后患了。
李承平小声说了句:“我就是最毒妇人心。但是你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李承怿将来是龙椅上的人,只会比她更狠。
事情已经铺垫好了,不用她出面,李承怿会想办法把李承卉嫁某个青年才俊,有了一个暗香浮动的开头,便以为迎来花好月圆的结局。
“薛焕是我的朋友,不管以后你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皇帝,不要动他。把他撇的远一点,让他战死沙场也别让他死在政治争斗里。”
李承怿道:“阿焕也是我朋友。”
“我要的是你的承诺。”
李承平的眼神里有一种难得的恳求。
薛焕赤子之心,她不想看见那个总是大红披风笑的爽朗的少年将军在泥潭里挣扎。
景韬和景熙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尚且要因为军权与政权相争,何况古往今来,忠臣良将能有几人善终?薛家爬的越高,与皇权的关系越密切,就越是步履维艰。
李承怿看着承平,轻轻舒了口气,道:“我答应。”
李承平咧嘴笑了。她真的很少真心的笑。
“难为你还在替我谋划。没有了你,实乃南桓的一大损失。”
承平苦笑道:“当初琅玉先生收我为弟子,就是给你干活的。不管我爬的再高,都不可能入朝为官,更威胁不了你分毫。我现在挺庆幸自己是女子。宫廷,书院,武林,军营都走了一圈,却还是无所成就,也就剩下这点去联姻的用处。”
承平看着他,李承怿已近而立之年,眼角竟已有了风霜。这种磨炼后的成熟老练,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从容,是那个人不会拥有的。
李承平几乎不假思索的说:“还有两日,你的妹妹就要远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长谈,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我上辈子就认识你,欠了你很多,最后用命来还都不够。我以后还是会做你的剑,但我再也不欠你了,再也不作为你的妹妹活下去。”
李承怿怔怔的看着她。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直到自己再也憋不出一句话来,终于只是对李承怿笑了笑,就像她请战良邑前的那个笑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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