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卜杜希尔身上,有着一股让人不得不敬畏的死亡气息。
如果说阿卜杜希尔是一座只能仰望散发着绝对冰冷气息的黑色冰山,那么站在他面前的师少鹰就是一只鹰,一只虽然无法撼动冰山,却能展翅翱翔于九天之上,散发出自己独特魅力与光彩,纵然和冰山相比也绝不逊色的鹰!
就算是因为冰山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让他眷恋不舍无法离开,只能围着冰山打转,他依然是一只鹰,一只独立而骄傲,展翼之间必将风尘吸张的鹰!绝不会有人认为,这样一只围着冰山打转的鹰,是冰山的附属品。
“你这个海盗游戏听起来还不错,我玩了!”
师少鹰伸出三根手指,对着阿卜杜希尔认真的道:“我会在三年内以胜利者的身份退出这场游戏。”
阿卜杜希尔凝视着师少鹰,也许是他终于开始正视眼前这个男人,阿卜杜希尔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令人窒息的森冷,“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师少鹰!”
师少鹰嘴角向上一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他笑得坦然,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所有人狠狠倒吸几口凉气:“如果三年后你还没有让我打铺盖滚蛋回家,到时候谁是埃勒城的老大,就不太好说了。”
面对师少鹰**裸的挑衅,一向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只要有人敢稍稍越过雷池就会立刻下手无情的阿卜杜希尔,竟然“原谅”了师少鹰的叛逆之言,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不置可否的略一点头,“如果你没问题了,跟着彼德去二层挑个房间吧。”
彼德,指的就是那个被师少鹰气得半死的年轻翻译。
“别说,我还真有一个问题。”
师少鹰举起了手,看他样的样子真象是一个在课堂上向老师主动发言的优等生,可是他提的问题,却让室内气温瞬间降低了何止十度:“你不是认定你儿子的死和我有关吗,为什么现在却突然玩起了临阵招降的把戏。难道说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其实很烂,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有些话师少鹰没有说,但是在心里已经打了腹稿:难道说雅克并不是阿卜杜希尔的种,而是来自某一顶绿帽子,所以阿卜杜希尔表面上生气,实际上还对他这个“杀人凶手”有那么一点点感激?
好吧,师少鹰承认他有点腹黑了。
阿卜杜希尔卷起衣袖,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把它亮在师少鹰面前:“你觉得它怎么样?”
做为身家上亿美元的超级大海盗头子,阿卜杜希尔戴的是一款瑞士百达翡丽calatrava系列中的5296型男士机械表。
这款售价高达二十四万人民币的手表,设计得非常简洁,干干净净的表盘,十八k玫瑰金电镀的表针,简简单单的真皮表带,没有什么华丽的钻石点缀,更没有所谓的斯里兰卡a级宝石镜面,但是在朴实无华中却隐隐透出一种出身名门,久经历史沉淀才能渐渐形成的贵族风度。它就属于那种猛的看过去其貌不扬,但是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能发掘出其内涵的大师级作品!
师少鹰必须承认,阿卜杜希尔这个海盗头子的品味还算可以。
阿卜杜希尔手指突然一松,任由那块手表在空中做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最终落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在众目睽睽之下阿卜杜希尔一脸平淡拔出手枪,只用了一发子弹就将可以换上一辆中级轿车的手表打得四分五裂零件乱飞。看到这一幕,纵然事不观己,在师少鹰的心里仍然有着一种暴殄天物的感叹……有钱也不至于这么败家吧?!
阿卜杜希尔指着整个表盘都被打碎,只剩下半个空壳的手表,淡然问道:“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