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睡得还好吗?」小毕笑着站在楼梯间看着翡扬。
「⋯⋯很好。」翡扬平淡地回答,长长的睫羽轻轻搧着,「我听说冽回来了?」
「嗯,去睡觉了,看起来和你一样累。」小毕温和地笑着,「真不倾诉一下你的烦恼吗?」
翡扬听出了小毕的言下之意,「⋯⋯我才没有他们三人那般复杂的烦恼,只是太多恶梦睡不好。」
小毕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的,看人也没事,也打算去睡了,「那好吧,我先休息了。晚安,翡扬。」
翡扬觉得奇怪,怎么下楼下到一半又要回去,所以小毕到底下楼做什么的,但他没问,只是说道:「晚安。」
小毕隔天在向奉匯报时,忍不住问起三人的事,「您和宵大人不要冽了吗?」
小毕知道不太可能,但也不好直接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只好这么问,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是为朋友着想。
奉办公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小毕,「你觉得有可能?」
小毕微微一笑,「没有。」
奉显得有些浮躁,哼了一声,「他求的。」
「您的线放得真宽,万一他跑了怎么办呢?」小毕调侃了句。
奉一把将羽毛笔拍在桌上,「抓回来,让他哭着说再也不敢了。」
小毕沉默许久,说道:「我还是向您说一声。冽的身体很漂亮呢,而且十分精彩。」
奉瞇起眼,眼神锐利,「你们干了什么?」
小毕微微一笑,「只是一起洗了澡,您不会忘了梓丁宫是共浴吧?」
奉憋着一口气,吞也吞不下去,要发火也不是,最后把所有气都吐了乾净,「谁敢动他⋯⋯」
「没人有胆子的。」小毕因为觉得奉会说出什么糟糕的话赶紧打断了,「您何不对冽表示您的佔有慾?他可能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冽还有一位主子。」奉平淡地说道:「真表示了,我会把他监禁起来,谁也找不到。」
对于奉的解释,小毕有些错愕,他相信那个谁之中也包含了宵大人,忍不住问道:「您⋯⋯比较爱谁?」
奉轻声叹息,「这跟比较爱谁无关,仍然会嫉妒,甚至要发狂。」
小毕突然觉得他们的关係太复杂,复杂到他搞不懂也不想搞懂,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别打冽的主意。估计宵也抱持着类似的想法,也许他们欺负冽,并不全然是因为嫉妒冽与自己的爱人亲近。
小毕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奉的情感看似平淡,实则强烈得令人害怕,同时也敬佩奉能把那么强烈的情感藏得平静无波。小毕换了个话题,「陛下,我什么都向您说。」
「所以?」奉挑了眉,是事实,但通常会顺便气他一顿,同时也会挑起他的不悦。
「翡扬会向您说些私事吗?」
奉轻笑了声,身子向前倾了些,「怎么?自己问不出来,想从我这打听?」
小毕笑瞇了眼,并没有回答奉的问题,「那么您有听到些什么吗?」
奉靠回椅背,人逗不起来没意思,「没有。」
「那您若没有要交代的,小毕先告退了。」小毕十分乾脆,毕竟他要匯报的事都匯报完了。
「小毕,我不会一直待在皇城。」奉平淡地陈述着,其实算是难得善意的提醒,「梓丁宫也不会永远都在。」
小毕先是愣了下,而后回过神,躬身说道:「谢陛下。小毕⋯⋯告退。」
调教师之所以会在皇城里,是因为梓丁宫还在。调教师把自由卖得比奴隶更久一些,但最长不过一生,最短也就到梓丁宫解散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