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周鹤立闷闷的,“可看他就看他,为什么我要周六才能见到你。”
“弟弟今天已经周四了……就一天。”
“有24小时啊。”
“……滚回家去!黏死人了你!”
被钟意“赶走”后,周鹤立还在工作室附近驻足许久,他抬头仰望漫天的星星点点,笑得有些孩子像。
但这样的笑没有持续太久,他慢慢恢复了淡漠的神情,思虑片刻,转身往伊甸园的方向去。
八点对于伊甸园来说实在是一个过早的营业时间,但这不影响它的收益,本身,这酒吧也只是个躯壳。
为时尚早,里面冷冷清清,这会陆镯不需要为谁调酒,只身一人倚着沙发,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烟圈从他嘴里吐出,白烟让他的笑都显得不真切。
听到推门声,他闭上眼睛笑道:“稀客啊小老板,不和老板娘共度春宵吗?”
“你那不要命的口气是势在必得了吗?”
陆镯笑了笑,抖落烟灰,烟头抵着烟灰缸狠狠转了一圈,“嗯,准备收网了。”
他拿过桌上的一瓶洋酒,在两个高脚杯里各倒了一些,“虽然我向来讲究一个尘埃落定,但这次提前庆祝一下也不为过。”
倒完,他朝周鹤立举杯,“我确实不服你,但我服你的眼光。”
周鹤立嗤一声笑出来,走到陆镯对面坐下,拿过酒杯,却没急着喝,轻轻晃了晃。
陆镯没等他,直接一饮而尽,“周鹤立,我一直很想问你,陆家那么多孩子,每一个都比我有胜算,你当时怎么就那么笃定押了我?”
“没什么,陆家的其他人我接触不到,只能选择你,笃定是因为……你眼里有很强烈的恨意,而恨会加快一个人成长的速度。”
周鹤立把酒杯放回桌上,陆镯看着晃动的酒液,淡淡笑道:“不喝吗?”
“不喝,我家里人不让。”
“……”
要不是陆镯见过周鹤立和人拼酒的样子,他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他眯起眼睛,“说来你老婆不是答应帮你摆平一切吗?我这张牌,你根本不用出。”
“但我想把她这张牌攥在手里,我不想把她出出去对抗任何人。”
“你真的……”
陆镯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可他对他有恩,骂又骂不得,干脆自顾自喝酒。
两人静静对坐,酒吧里响起富士山下,周鹤立一怔,突然想起那次在KTV,钟意问他会不会粤语时,脸上的期待,以及他回答不会后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听了会,站起身,走上台,拿起立在角落的吉他,拨动琴弦时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他跟着音乐轻轻哼歌,陆镯以为他要唱,问道:“今晚的曲目?”
“不是。”周鹤立笑了下,“是婚礼上的。”
陆镯看着台上痴笑的少年,好像也不过几个月,他就快认不出他了。
变化并不是件好事。
人一旦有了牵挂,做事就会束手束脚,也会因为感情,添上许多无端的麻烦和痛苦。
何况,那个请周鹤立喝玛格丽特的女人,并不是打从一开始就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