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些诸如保温桶之类的容器也都被大家搬了出来。
别管外头能不能晒了,众人已经受够了睡在灰土堆里的日子。
外头没法晾就晾在山洞里,除了他们身上正穿着的衣服和今晚要盖的被子,其他所有能洗的要洗的东西几乎都被他们搬过来了。
从今天起,他们都要做个干干净净的崽!
众人分工合作分了两波,一波负责烧水,一波负责搭晾衣杆。
他们烧的是连炕灶,火升起来之后连带着整个山洞内的温度都在缓缓上升,大锅烧水融雪的效率奇高。
江暮云先把桶里装满雪压紧实,再把桶放到炕上等热水,往往热水还没烧开,桶里的雪就化了小半。
等开水好了,再往桶里一倒,搅合搅合就是一盆温度适宜的水了。
其他人跟着江暮云有样学样,各式各样的容器把他们的大炕堆得满满当当,那边的晾衣杆也初具雏形。
考虑到他们还有棉被之类的大件要晾,众人特意回家把之前捞来的桌椅板凳都搬过来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满满当当堆了一山洞,最后众人只能把山洞外面清一片地出来洗衣服。
现在大家不缺水了,洗起衣服来格外嚣张,用完一遍就直接倒掉,半点都不带心疼的。
所有空着的容器都被他们装满雪放在山洞里慢慢融,有时候雪融化的速度赶不上他们用水的速度,就用灶台上的热水兑一点进去,然后再往锅里补一些雪。
在干净衣服的诱惑下,根本不用特意分出人手去融雪,所有人都自觉地用完就补,大山洞附近的积雪都被他们清空了,倒水的地方直接凝出了一条冰瀑布。
之前找回来只能看不能用的清洁用品这会儿派上了大用场,久违的洗衣粉的芬芳把江暮云迷得神魂颠倒。
从大水退去之后,他们就再没闻过这个味道了!
在容器有限没法把所有衣服一起洗的情况下,所有人都选择了先洗里衣。
各种秋衣秋裤毛衣打底是第一批被挂上晾衣架的。
外面的衣服还能忍忍,反正也不是贴身穿的,里面的是真受不了。
结果等大家的秋衣秋裤洗完了一晾晒,众人就傻眼了。
山洞总共就这么大,他们一共有十个人,不算大件的棉衣棉裤,以及暂时穿不到的单衣,洗出来的衣服也得上百件。
直接把山洞里挤得满满当当。
最后几件毛衣实在塞不进去了,先前搬过来准备晾棉衣棉被的桌椅板凳就派上了用场。
李安轩直接征用了所有小马扎,把它们拼在一起排出了衣服的形状,最后慎之又慎地往上面搭了一件毛衣。
他这毛衣个头大,放小板凳上直接拖地了,叠在一起又太厚,捂两三天都未必能捂得干,只能搬几个板凳过来拼一拼。
江暮云围观了他搭架子晾毛衣的全过程,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几件毛衣,眼疾手快捞了几张折叠桌。
最后桌椅板凳铺一地,原本的重头戏棉被棉衣一件没洗,都被他们挪出了山洞,在门口堆得像座小山。
江暮云把最后一条棉被往衣服山上一扔:“累了一下午结果大件都还没洗,我怎么有种白忙了的感觉?”
秦时文是个文化人:“咱这就属于搭戏台子卖豆腐,买卖不大架子不小。”
秦时武伸出手像模像样地掐算了一会儿:“别急,据我夜观天象,咱这买卖明天就能大起来了——如果今晚一直烧着炕的话。”
楚不闻秉持着勤俭节约的精神建议道:“反正这炕烧都烧了,干脆今晚在大山洞睡吧。”
江暮云闻言忽然起身对着楚不闻道:“不对啊!”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楚不闻离指天发誓说自己就是单纯觉得烧了炕不睡太浪费绝对没有其他任何龌龊想法只有一秒的距离。
江暮云及时补上了下一句没给他发毒誓的机会:“咱俩昨天烧的碳是不是还没挖完呢?”
他俩一共挖了六个炭窑,昨天只拆了一朵人间富贵花就下雪了,可其他五个炭窑都没空着啊!
江暮云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早就烧好了。
趁着天刚刚开始擦黑,赶紧去把碳收回来,别回头埋在里面受潮了。
不止是他们的炭窑,蓄水池那边该去看看。
外面的雪就压根没停过,江暮云等人上午才清出了一条路,下午就又积了十多公分。
这个厚度的积雪其实并不影响行动,但他们怕这些雪被踩化之后凝成冰,就干脆一边走一边把雪往两边清。
江暮云特意先去把碳都挖了出来,然后众人一起带着新烧出来的木炭去了蓄水池。
蓄水池上盖着的膜布承受了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即使已经减了一次负,边上连接防风绳的地方也还是带了点摇摇欲坠的架势,看得众人胆战心惊,赶忙拆了地钉兜起膜布去边上抖雪。
只烘了一个晚上的池壁还没干透,他们带来的木炭刚好有了作用。
江暮云把昨晚烧的碳灰清理干净,里头有没烧完的碎碳全部留下来再就业。
秉持着只要还没入库就不算已有物资的心态,江暮云稍稍减轻了一点心痛感。
把炭火重新点上,清完了积雪的膜布也得铺回去。
考虑到这些膜布的抗压能力,他们特意在膜布下面加了几个支点。
不然要是今晚再来一场大雪,明天早上蓄水池恐怕就成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