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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 第95节(1 / 2)

法官的表情有一点意外。但一看是在他的庭上对着遗像撒过纸钱的小于律师,又不太意外了。

法官用咳嗽来提醒她,“......这是开会,严肃一点。”

后来在于祗跟法官来回磋商到失声的状况下。按请求金额的百分之六十九,也就是四百零六万给付了。

她出法庭的时候,接到她出差在外的丈夫的电话。

于祗沙哑的喂了一声。

原本阖了眼在后座休息的江听白。他忽然睁开眼,满是担心的,“你喉咙怎么了?”

于祗又咳起来,“就是你莫阿姨的那官司,为了给她把债权追回来。”

江听白取了眼镜,他揉了几下鼻梁,“为了一点碎银子累成这样?”

听听财高气壮的江总用的形容词。四百多万,一点碎银子。

“累倒不怎么累,就是太费嗓子。”于祗说。

她也没操什么心其实。就是悠闲得有点早了。

“织织啊,上海特大暴雨,航班取消,”江听白忽然叫她,他看一眼车窗外的大雨倾盆,皱着眉头说,“今晚我大概回不去了,明天一早赶到家好吧?”

于祗极不情愿地应他一声,委屈都要隔着屏幕传过来,“那好吧。”

“恶劣天气,没办法。”

江听白刚要去机场,就被告知今晚飞北京的航班取消,只好又返回酒店。

于祗带着鼻音低声说,“可是你都走了八天了。”

从龚序秋和她在院子里商量陈晼的生日会第二天算起。江听白这回南下巡查分公司,算是他今年的公务里,耗日最长的一次行程。从厦门和福州开始,到宁波、杭州,最后在上海落脚,连着召开两次集团大会,把一系列情况进行详细通报。

江听白这次是突击检查,事先没打招呼,据说查出的问题很不少,一共撤免了三位南边的负责人。且都是跟了江盛多年的老人儿。

于祗在江家小坐的时候,听见有老部下给江盛打电话求情。

江盛无能为力的徒劳式口吻,“虽然老话说,一孝立,万善从,是为孝子,是为完人。可你看我家这个小孽障,像是孝子完人的根苗吗?”

可一挂了电话,就对陈雁西说,“他们脑子还清醒?到我这儿告咱儿子的状,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陈雁西横他一眼,“那你还骂我儿子?”

“他还不该骂!做事根本不给人留余地,”江盛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爷爷擎小教给他围师必阙的理儿,他是一个字都没有装进过脑子里。”

于祗听了很认同。江听白从来都是个穷寇力追的角色。就连在床上也是。

他一开始总喜欢慢慢地研磨进去。磨得于祗低喘连连,后又无声无息撤出来,再猛地抵到最深处。他喜欢听于祗在须臾间,因为受不住力娇啼出来的那一声,于祗就偏不给他如愿。她扯过枕头盖住自己的脸。

但每次都会被江听白挥到地毯上去。

江听白听着她撒娇式的抱怨。心跳居然一瞬间加快,他怔松沉默了十几秒,“我知道你很想我。”

这句陈述里分明也有对她的想念。

但是被深重的焦虑感冲昏理智,站在法院长而高的大理石阶梯前的于祗,虽然刚拿下了个律师费一百多万的案子,仍然看哪里都不大爽利。她想的是,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找优越感,气得挂电话,“我不想!爱回来不回来,别回了。”

把江听白剩的那句“我也很想你”堵在喉咙里下不去。

这于二的脾气是不得了了。江听白简直无奈。

如果不是怕法警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做鉴定。于祗真的想坐在法院门口,撒手撒脚地大喊,这个世界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啊!名利、金钱和荣誉,跟江听白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了是吧?

江听白到底哪里有这么大魅力啊啊啊啊啊啊!

于祗回家回得晚,再怀着沉痛的心情慢悠悠洗个澡已经不剩多少时间。她换上一条cortana的宽肩带无袖高腰黑色长裙,很极简主义的风格,于祗喜欢这个西班牙设计师的质朴洁净又饱含诗意的剪裁。

独处的时候她倒常穿些颜色鲜亮的衣服,但这样人多的场合,于祗总是最素简的那一个。连耳饰也不过两点零星钻石。所以人们总说她有一张毫无欲望、看淡世俗和谄媚的脸。

现在于祗单方面宣布,这种情况就只到二十七岁为止,她的欲望可太浓烈了。

她一闲下来,就只想倒在江听白怀里,翻两页书,随便什么破书都好,反正只是拿来装样子,边被他吻着,边念一段高深莫测的话给他听,表面上左躲右闪,身体却很老实地溢jsg出幼滑的蜜汁。江听白的手很坏,江听白的嘴更坏。

但她完完全全,对江听白上瘾。

于祗和于祲同时在w.e酒店门口下车。

宴会还没有开始。很久没出门的闻元安,也妆点一新的出现在她家的酒店里。这是她和郭凡结婚后第一次露面。

于祗看一眼她哥,周晋辰说他的精神已经好多了,恢复了工作上的游刃有余,找他咨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于祲的脸色倒没什么变化,就是闻元安走过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小安。”

谢天谢地。他总算不再说什么郭太太。

闻元安听得一愣,勉强念了句——“嗳,你们来了。”

但于祗分明瞧见她藏在披肩下皓白的手腕微微颤了一下。

于祲点头告辞,“我先上去了,再会。”

他甚至没有看她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蓬纱裙,徒留给闻元安一个礼貌、客套又疏远的转身。像极了他们的了局。

于祗跟她解释说,“他最近事情很多。”

“他很好,他应该这样对我,我小小的任性一回,”闻元安冰凉的掌心握着她,“给他留下段无凭无据的经历,本来就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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