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刚拎着瓶水走到门口,就看见一道端正英挺的背影出现在办公室里。他一手拿了瓷白的咖啡杯,另一只手叉着搭在右胯间。背对着她在看窗外。
从于祗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一个侧脸清隽的轮廓, 乌黑的额发, 落日照耀下的几处皮肤白玉一般。
于祗每次看着江听白落拓的身影, 总有种“天教分付与疏狂”的错觉。
江听白尝了一口就把咖啡放回桌上。他看了几秒出神的于祗, 笑说, “你先生的长相太优越了, 对么。”
见于祗总算有了反应。
他又点头,“看来是。”
于祗把瓶水放在短茶几上, “嗯,脸皮也非一般人能比的。”
江听白:“......亲自下来指导工作?”
“之前的韩岷律师他昨天调去深圳了,因为他出生在珠海,jsg 幼年又在佛山长大,律所考虑到派他去会那边会比较好,”于祗生怕江听白觉得,她来寕江是自发自愿甚至是主动请缨的,所以解释的特别卖力, “而我手头上的案子都差不多了,权主任就让我过来,替他......”
她说到半路才看见江听白一直在憋着笑。
于祗停下来,“你在笑什么?”
江听白懒洋洋地笑了一下,“其实点到第一句就可以了。”
于祗松了口气,“你听明白就好。”
但江听白很快敛了笑容, “所以后面一大段, 你是在掩饰什么?”
于祗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 刚才那表现够失智了,这问题她又要怎么答?才能言简意赅又不被逮着话把儿。
江听白双手插着兜,饶有兴致地细品着她脸上的表情,看穿了她心思一般,“对,我在套你的话,你想好了再说。”
于祗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我是个律师,总想把每件事的逻辑链都理得很清,是职业习惯。”
但他淡笑着,“你紧张的时候就会喝水,这也是习惯。”
“......”
在于祗放下水的一瞬间。
她抓住了反攻的机会,“你怎么对我那么了解?”
“你以为我想知道呢?都你哥非跟我说的。”
江听白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要坦荡得多。
可能他真的没她那个意思,于祗觉得是她自己想岔了。
江听白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换了个话题道,“这办公室是不是小了点儿?”
“不小吧。”
于祗故意说反话,“咱们两口子,都转得开呢。”
江听白招了招手,“你过来,转一个给我看看。”
于祗走过去示范给他看。
江听白本来就站在她的办公桌边,而她的桌子离落地窗不到一米。
她就在这么一个方寸之地,来了一个标准的芭蕾舞四位转,好在她今天穿的是条长裙。把自己因为长时间不练功,频落脚尖的尴尬遮了过去。
但转到第三圈时,桌角挂住了她的裙子上的绉纱,眼看就要撞上的时候,江听白长臂一身搂住了她的腰。
他呼吸间带出一丝烟草香,“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会嘴硬。”
于祗极力控制着,不让胸口的起伏太过剧烈,但气息已经短促紊乱到了,瞳孔都震碎的地步。
她在江听白漆黑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神情,像在菱荇萦船的平湖秋水中,投下一枚又一枚石子。
涟漪点点,水波澹然。
如论如何都拼凑不出一个平滑完整的湖面来。
没有一点由来的。
她想起了曾经读过的《百年孤独》。
里面有一段对话:
“情爱是种什么感觉?”
“好比地震。”
好比地震。
于祗舔了下唇,“其实,我的嘴挺软的。”
带着一点连她都未发觉的,不由自主的引诱的意味在。
“噢,真的吗?”江听白轻佻又浪荡地挑起她的下巴,“我尝尝看。”
江听白吻住她那双号称很软的唇,一步步加深,手上也渐用力,几乎将她的一爿后背搂断。末了,吮在她发烫的耳垂上,“真是软,江太太诚不欺我也。”
还有一丝丝要命的香甜。
于祗微抚住胸口,“我不是说的这个。”
“我理解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