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打趣道:“这温柔乡虽好,但也要节制。”
裴啸凌白了一眼温若飏,温若飏满不在乎掏出一个?瓷瓶, 继续调笑道:“你?看我多贴心,这是补气益肾的?,你?拿去,每日?一粒温酒服用。”
裴啸凌面色凝重接过药瓶, 郑重问道:“子越, 多久可怀上孩子?”
温若飏没想到裴啸凌会如?此直白,噗嗤笑道:“又不是老母鸡下蛋, 哪有那么快。我说你?让子越休息休息,这又不是着急,便能解决的?事?情。”
裴啸凌似乎有些愧疚,低嗯应了一声。
“走,随我去见见永诚王吧。”
温若飏一听?这话,径直反问:“你?找他?作何?”
裴啸凌却不理会温若飏所问,已自行向前。
温若飏急忙追上,嘴里嘀嘀咕咕道:“最烦你?们这些性子闷的?人,多解释一句又不会掉块肉。”
那边,玉晏天与姜栋营帐中。
姜栋正缠着玉晏天询问,究竟何时动身回京。
“都快半个?月了,陛下的?回京圣旨,为何还不到?”
玉晏天有些心不在焉,他?竟独自饮着温酒。
他?一向不喜饮酒,只是近日?心中烦闷。
离玉国公自裁的?日?子,不足五日?了。
若是从前,他?心中定会毫无波澜,风平浪静。
只是那日?裴啸凌,亲手?送裴大国上路之事?。
令他?心生触动,涟漪一片,久久不能平静。
同是父子,玉晏天恍然之间竟有些心神?不宁。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否能,坦然面对玉国公的?死亡。
玉晏天烦躁又饮了一杯温酒,姜栋亦不耐烦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玉晏天耐着性子,回道:“终归要等到圣旨,方?能动身启程,你?急又有何用呢。”
姜栋却摇摇头,一本正经盯着玉晏天,问道:“王爷,不,晏天,你?近日?有些古怪?”
“那你?说说,我哪里古怪?”
玉晏天又斟了杯酒,却被姜栋一把抢了过去。
只听?姜栋质问道:“你?可从不轻易饮酒的?,这几日?你?都喝了几回了,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不能与兄弟我说说的??”
说话间,姜栋将酒倒掉,又满腹不满,抱怨道:“莫不是你?成了王爷,瞧不上昔日?的?兄弟了,不然你?为何,瞒了我那么多事?,裴泫铭的?事?,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
玉晏天颔首,姜栋脸色骤变,惊呼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
眼瞧着姜栋又胡乱猜测起来,玉晏天微微叹息:“他?的?死,并?非陛下所为。”
见姜栋又灌了一杯酒,仍是一脸不信。
玉晏天又道:“隔墙有耳,此处不是讨论?此事?的?地方?,日?后我会与你?详细解释。”
姜栋对于裴啸凌是又敬又怕,已然应道:“你?说的?是,我不问了,你?千万不要再同我说这些。”
之所以说这些话,只是想起临行前父亲与妻子的?嘱托。少说少问,听?令行事?保平安。
玉晏天倒是松了口气,他?不缠着追问也是难得。
“你?还未说呢?为何借酒消愁?”
可偏偏姜栋又将话题,转回到最初了。
玉晏天垂目思量片刻,决定将他?的?烦恼告知。
这些年玉晏天独行独断,万事?都有主意。每一步如?履薄冰,惊险万分?走到如?今。
他?鲜少与旁人分?享心事?,即便是如?今的?妻子太女殿下。
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不愿泄露软弱。
像浑身裹满铠甲的?硬石头,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前几日?,我父亲来信,说是圣上密旨大限已到,会在生辰本月二十那日?,自裁了结。”
玉晏天声色平静,如?同在说旁人之事?,眼神?却飘出愁色。
他?拿起另一只酒樽,斟了杯酒缓缓饮下。
而姜栋仍在震惊之中,甚至有无数疑问。
只见姜栋回神?,有些怒道:“玉晏天,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从未与我讲过。”
姜栋不善言辞,词不达意。
他?原本是想说,希望玉晏天不要再独自扛着任何事?。
“我,我的?意思是,是……”姜栋语无伦次,脸都有些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