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到?此,岂有放弃的道理?。
桂香换上?笑脸,大大方方端着酒菜上?前,招呼道:“大将军成婚,我替我夫君老韩过来,给各位送些?酒菜来。”
那些?亲兵护卫,已然有了饭菜,有人?出声回道:“韩嫂子辛苦了,我等有令在身,不得饮酒,若想?饮酒,也得等今日当完值。”
桂香不慌不乱,喜眉笑眼?又道:“知道你们喝不得酒,这酒可是魏将军,让我给裴国老送来的,如今魏将军与裴国老是一家?人?了,今日成婚裴国老都未露面,魏将军心中惶恐,说她这个儿媳妇,不讨家?公喜欢,让我替她送些?饭菜进去,全一全她的孝心。”
领头的亲兵护卫面露难色,老老实实道:“韩嫂子,不是兄弟们不愿,只是没?有大将军的命令,谁也进不得国老的营帐。”
桂香不急不躁,打趣道:“哎,嫂子知道你们也是听令行事?,嫂子不为难兄弟,我呀,不进去,那这酒菜,你替嫂子送进去,可行?”
“不是我等,不讲情面,兄弟们负责看守不让任何进入,我等也不得进入,至于国老的吃食,都是由温太医,亲自出来送进。”
其实这些?桂香当然知晓,只是这些?人?绝不会放她进去。
只得退而求其次,若有人?替她送饭进去,再向??x?其打探帐内的情况。
“那劳兄弟,唤温太医出来,将饭菜交与温太医。”
那领头的亲兵护卫沉思片刻,总算答应下来。
那亲兵接过桂香手里的食盒,走到?帐前喊道:“温太医,魏将军派人?,为国老送了些?饭菜。”
帐内,闻声出来一个男子。身材高挑,面相正派,甚至有些?清雅俊俏。
这人?正是温太医,他年近不惑,穿着墨兰袍衫。
腰前系着粗布白?襜,抬着双手,手面上?沾着些?褐色粉末。
温太医的发髻有些?凌乱,额前随意耷拉一缕青丝。
桂香一看见温太医出来,便急着喊道:“温太医,药吃完了,您给把把脉啊!”
温太医看向桂香,一拍脑袋,不好?意思自言自语道:“竟把这事?给忘了。”随即提高嗓门,冲桂香说道:“桂香啊,你稍等片刻。”
温太医有些?滑稽,又自行嘀咕一句:“我先洗个手。”
便扭身又进了帐中,不消片刻出来。将沾着水渍的双手,在布襜上?蹭了蹭擦干。
温太医从亲兵手里接过食盒,再一次折回营帐内。随后又一次出来,这才?走向桂香跟前。
温太医放荡不羁,对桂香打趣道:“怎么,还没?动静吗?按道理?不该啊?”
说话间,便抓起桂香的手腕搭起了脉。随即沉了脸,嘲讽道:“你身子无事?,你家?老韩,有没?有按时吃药啊?”
桂香与韩百夫长成婚五载,一直未有身孕。
头两年自然不急,只是年岁一年大上?一年,岂有不急的道理?。
起初是桂香找温太医诊脉,调养身子。她从军多年,确实落下不少毛病。
光是吃药,便足足吃了近两年有余。
如今温太医说她身子可以有孕,可又迟迟没?有动静。
不用温太医提点,桂香便将心思打在自家?夫君身上?。
软磨硬泡不行,强拖着她夫君去温太医那里诊治。
大约正好?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自打裴大国被魏子越刺伤,温太医入了裴大国帐内,便鲜少出来。
韩百夫长的药早已吃完,他又不愿让别的军医知晓,自己隐疾之事?。
“今日,大将军成亲,裴国老为何不去,莫非是身子还不好??”
桂香装傻充愣,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样。
温太医撩了一下,额前垂着的青丝,摇头一笑,答非所问道:“还是请你夫君过来,本太医,再给他诊诊脉吧。”
桂香沉不住气,急切追问道:“国老,还是不肯原谅,魏将军不成?”
温太医冷哼一声,态度急转直下,告诫道:“桂香,你若是要打探,有关裴国老的消息,无可奉告,快回吧,大将军若是知晓了,怕是你不好?交代。”
桂香心一横,故意亮开嗓门,嚷嚷道:“裴国老,是不是命不久矣,不然怎会,两个多月不曾露面。”
桂香原想?着,激将温太医一箭双雕。若是裴大国无事?,听见了定会露面。反之若无动静,便可断定当真是病入膏肓。
温太医可不吃这套,径直转身要回营帐内。
桂香一把拉住温太医的衣袖,不肯撒手,温太医与之拉扯想?要挣脱。
领头的亲兵护卫看不下去,已过来阻止桂香在此闹腾。
桂香无可奈何松了手,冲营帐内继续激将,喊道:“永诚王,玉晏天来了,国老,您不想?见见吗?”
“你说谁?谁来了?”
温太医原本又将入帐内,听到?此话,再次折返向桂香询问。
桂香只当温太医听令裴国老,是替裴国老问话,又一字一句敞敞亮亮道:“永诚王,玉晏天。”
“何时来的?人?在哪里?”
温太医表情有些?凝重,这回轮到?他有些?失态,抓住了桂香的胳臂。
“来了五六日了,温太医,您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