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盛蓉忍着笑意,刻意冷冷吩咐。
小宁子应声要走,她又想起什么阻拦道:“算了,改日再说,去备好马车,本公主要带沐颜公主去公主府。”
眼下要紧的?是定下驸马人选,不过南宫盛蓉心中早已有了一个计划。
大理寺,牢房。
狱卒点头?哈腰陪着玉晏天进来,彭远山闻见动静趴在牢门上探头?探脑。
隔壁魏英南也闻见动静,倒是淡定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待彭远山望清楚来人,不管不顾大喊道:“玉侯爷,玉侯爷,彭某有话要说啊……”
玉晏天经过魏英南的?牢门,扫了一眼走到彭远山的?牢房外。
彭远山似乎比往日更瘦削了,面颊塌陷眼眶凸出。面色污秽又神?情狂躁,犹如?乞丐疯人般。
“玉侯爷,是魏英南,都是魏英南指使?彭某的?啊……”
彭远山依旧癫狂大喊大叫,玉晏天微微蹙眉耐着性子道:“你如?此大吼大叫,也于?事无补,本侯有几句话要问你。”
狱卒侯在一旁,伸个耳朵一副监视的?做派。
玉晏天侧首冷厉命令道:“还不出去,等着本侯训斥。”
那狱卒脸上讪讪赔笑,点头?哈腰往后退去。
这大理寺鱼龙混杂,除了魏子悠其他人玉晏天还信不过。
那狱卒果然未退出去,只是在离得较远处隐蔽身躯侧耳细听?。
恰逢魏子悠听?闻玉晏天来此,一入牢房便见那狱卒鬼鬼祟祟趴在墙角偷听?。
魏子悠可不客气,拧着狱卒的?耳朵将人揪拖出去。
狱卒想喊疼,可又怕玉晏天听?见暴露自己窥听?。忍着疼死咬着嘴皮,歪着脖子脚步极快跟上魏子悠。不然慢一步,只怕耳朵不保。
到了牢房外面,魏子悠松了手怒道:“谁命你在此偷听??”
狱卒嬉皮笑脸作揖道:“魏少卿说什么呢,小人只是替侯爷,把风而已。”
魏子悠懒得与这狱卒废话,她清楚不过狱卒奉何人之命。
只是如?今还不到撕破脸之时,亲自在外把守以免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牢房内,彭远山随意坐地。手里揪着干草,不知在权衡什么。
“本侯再问你一遍,你如?何确定魏英南。收了你每年的?孝敬?”
彭远山抬起头?扒拉开眼前的?乱发,一副不确定的?口吻道:“彭某与梁县丞每年都会特意分出脏银的?一部分,由梁县丞每年托人送去京城魏??x?府。”
“这么说,一切由梁县丞经手,你什么都不清楚,如?今死无对证,又有谁能证明?”
玉晏天寒目盯着彭远山,右手托着左手腕,伤口处隐隐有些发疼发痒。
彭远山猛地爬起来,凑到牢门栅栏缝隙。
瞠目疯笑道:“有,有人,侯爷忘了,还有马娇芸呢!这些年马娇芸周旋在我与梁县丞之间,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侯爷,我说的?都是真的?……”
彭远山尚不知晓马娇芸入京之事,深恐马娇芸也被灭口。又惊慌失措道:“若马娇芸死了,再无人能证明真伪。”
玉晏天泰然自若,冷静交代道:“彭远山,任何人问起,务必咬定之前的?证词,你可明白本侯的?意思?”
彭远山虽然胆小却也不是愚蠢之人,他自然明白玉晏天这么说是在暂保他的?命。
他所?犯之罪虽是杀头?的?重罪,可他也想死的?明明白白。
不想到死也不知,究竟是谁在主导一切。更何况,他此时改口马娇芸必然会被灭口。
“侯爷放心,彭某绝不胡言乱语。”
玉晏天满意轻嗯,回?身径直离开。
魏子悠见玉晏天出来,瞪了一眼那狱卒与玉晏天并肩向前。
“侯爷,狱卒都不可靠,我母亲不会有事吧?”
魏子悠总觉得母亲以身犯险,太过冒险。
玉晏天语气平静安慰道:“魏尚书?暂且不会有事,若是魏尚书?有事,陛下定会亲自彻查此事,那有些人的?如?意算盘,便要落空了。”
“有些人,什么人?侯爷可是有眉目了?”
魏子悠满眼期待,巴不得早日结案。免得她整日提心吊胆,担忧母亲魏英南的?安危。
“待会,姜丛郎将会带一队金甲禁卫,看守牢房,确保魏尚书?与彭远山的?安全。”
按说魏子悠该高兴才是,可是魏子悠面上僵硬有几分不乐意。
“侯爷,能不能派旁人来?”
魏子悠话音刚落,玉晏天望见一队金甲禁卫过来,口吻有些打?趣道:“怕是晚了,姜郎将已经来了。”
魏子悠怔怔望着金光闪闪过来的?人影,神?色慌张躲到了玉晏天身后。
玉晏天对于?二人之间有何过往,忽然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