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下午怎么回事?你在大通拍卖行呆了足有四十分钟,然后七件古董碎了两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授渔怎么着就出来了?”
伍辰光把烟头掐在烟灰缸里,盯着面前的简凡,这足足一支烟的功夫,外勤归来的简凡一言不发,也不像那种犯了错的畏畏缩缩,一副无所谓地态度盯着会议桌对面的伍辰光、陆坚定和侧面不远的秦高峰。
“我摔了两件,然后拿剩下的五件把唐大头换回来了。”简凡说着掏着口袋,吧嗒一声手机一扔:“这台手机里有和齐树民的通话录音,一听就明白了。”
“什么?你……和齐树民通话啦?怎么可能?”陆坚定张着大嘴瞪着眼不相信地看着简凡,又看看支队长和秦队长,仨人的震惊不亚于见到了真正的嫌疑人。
“我知道队里在大通有内应,可那管什么用?”简凡说着,解释着下午的经过,边解释着边放着和齐树民的通话录音,侃侃而谈的经过丝毫没有阻滞,和省厅红色通缉令上这位大佬的交易说得是轻描淡写之致,搞得伍辰光有点哭笑不得,说得知晓案情的陆坚定又是诧异不已。
说完了,录音放完了,简凡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收了回来,看也不看仨队长,陆坚定心里一直郁着个疑问:“简凡,你……你怎么知道队里在大通有内应?”
说着的时候还看了秦高峰一眼,这事怕是连秦高峰也不知道,简凡就更不用说了,简凡撇着嘴一笑:“本来不知道,不过刚才支队长一说我知道了,光知道古董碎了,不知道怎么碎的,那肯定是把内应藏在保安里,要是那女秘书的话,就应该知道经过了。”
“胡闹!”伍辰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啪声拍着桌子瞪着眼,指着简凡手指点点:“这么好的抓捕机会错过了。”
“支队长……咱们抓不住。”简凡不以为然地说了句,看着陆坚定使着眼色不让犟嘴,就当没看见故意气支队长似地说着:“通话里听到了汽车的鸣笛声,齐树民肯定在车上、在移动中和我通话的,一坦发现不对,马上就消失了。这是因为在大通拍卖行他确认是安全的,如果换个地方的话,我想他连电话也不会给我打…………这个人三十岁以前被抓过三次,十四年前那桩大案蹲了六年,反侦察意识要比普通嫌疑人强得多,这种人,您指望通过个电话定位就能抓得着?就即使抓得着,那得动用多少警力?”
“那你也得给队里汇报呀?”陆坚定有点怒其不争地剜了一眼,维护着支队长的权威。秦高峰一直没有发言,抿着嘴静观着事态的发展。
难题,又给支队长出难题,简凡办得这事你不能说他对,也不能说他全错,经过就在错和对之间忽悠着。想想也有点可笑,本来支队就准备拿这批古董诱蛇出洞,却没料到简凡会有这种更直接的办法,砸了俩件,倒一下子引出来了露头了。
“我不跟你小子嘴上争啊,你小子浑身长得是嘴,齐树民你都忽悠得了,我不跟你辨。”伍辰光又点了支烟,三杆烟枪突突冒着,就见得支队长沉吟了片刻,有点担忧地问:“摔古董的事随后再和你算账,这五件古董你一默许给了大通拍卖行,这不等于给齐树民提供路资了么?万一他卷上这笔钱跑了怎么办?”
“不会,绝对不会。”
简凡肯定地说着,本来被支队长说得有点担心,一听简凡这么肯定,陆坚定和秦高峰眼睛霎时又射了过来,听着简凡反问着:“要是小贼小恶有可能,不过齐树民不能等闲视之,从去年开始,连着咱们查获、连着李威和王为民使坏,齐树民是左藏右躲现在快输红眼了,支队长您见过输红眼的赌徒刚翻了一盘就撤的吗?”
嗯!?有点道理,伍辰光倒霎时忘了对这个捅娄子的发火了,三个人互看着想想,倒真觉得有几分道理,简凡在加着砝码:“我觉得他留在大原说不定还有其他目的,王为民、李威的洗钱案浮出水面很突然、银行诈骗案出现的很突兀,这一下子很可能打乱了齐家兄弟的步子,我估计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会从亿万富翁变成穷光蛋,这个心理逆差是很大的,一方面他有报复心理、一方面也还存着挽回败局的幻想,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他不会带着空空行囊灰溜溜地走。”
说得三个队长有点沉思了,简凡看着这仨货,心里也在暗骂着,妈的,这种心理逆差我都尝过,当然理解得比你们清了。
伍辰光嘴唇翕动着,几次未出声,眼睛看了秦高峰几眼,秦高峰心领神会,怕是支队长此时总不好抹着脸再不耻下问了,接着简凡的话头问着:“那你的意思呢?”
“大方针不变,李威留下的这批古董不用说是个绝好的诱饵,具体价值我不知道有多少,不过一件两件足以让普通人动心,何况几十件,更何况其中还有齐树民丢的货。这个设想很好,不过方法有点不对……”简凡侃侃说着,既然木已成舟干脆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了:“方法错在哪儿呢?这个跟踪和埋伏诱捕的方法没有充分考虑到齐树民的心态。第一,他是通缉犯,根本不可能公开露面,像大家这么跟着我基本是徒劳,万一他发现了这里面有圈套,我更危险。我从头到尾看过他涉及的几起案子,他喜欢的手法是出乎意料,一击而胜,比如在盛唐去绑架唐大头就很出乎我们意料,比如昨天晚上再次实施绑架,更出乎意料……他要对付我,肯定不会是个什么简单的办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