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夷激动到说不出话来,只能瞠大双目盯着西门涯。
他莫不是在做梦?涯儿,涯儿他答应留下了?真愿意和他在一起?
「可⋯⋯你不是要走吗?」
「谁跟你说我要走?出来散步罢了。」
「⋯⋯」散步?散⋯⋯啊,散步。
一种失而復得的喜悦縈绕在冰夷心头,脸上的冰冷如初春融雪,逐渐消散。他紧紧抱住西门涯,颤声问:「你当真愿意成为我的人?愿意给我生孩子?」
「愿意。」西门涯将脸埋在冰夷怀里,闭上双目,似是下定决心。
「涯儿,我好高兴。真的,我⋯⋯我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彼此拉开了点距离,冰夷难得展现出略带羞赧和不知所措的模样,这让西门涯觉得很新奇。
然而这份新奇感还没维持太久,西门涯就被冰夷一个拦腰抱起,直奔石室而去。
「又怎么了?」西门涯伸手环住冰夷脖颈,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问。
闻言,冰夷邪肆一笑:「好不容易盼到了头,自然是和你去——生孩子。」
西门涯耳根子一红,表面上却一派严肃地说:「不可白日宣淫。」
冰夷听罢朗笑出声。「哈哈哈!这里就你我二人,纵是现在就办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西门涯正欲说些什么,彼时二人已到石室外头。一见满地碎石,而且石门还整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窟窿,西门涯直接傻眼了。
「⋯⋯门呢?」
「咳,那什么⋯⋯还不是你拿着玉牌走了,我着急嘛。」
西门涯脸色一沉,黑如锅底。「放我下来。」
凭着求生本能,冰夷果断服从将他稳稳放下。
西门涯抬脚往石室内走去,边走边道:「什么时候收拾乾净,什么时候放你进来。没有门,你休想上床。」
「涯、涯儿?」冰夷欲哭无泪,暗骂衝动是魔鬼。
回头看了眼默默收拾起残局的冰夷,西门涯唇角罕见地扬起一抹笑意。
***
三百多年后——
寒天山上,石室内。
西门涯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顶。
好久没有梦到过去的事了,真怀念⋯⋯
「爹爹!」
耳边传来一道稚嫩的嗓音,西门涯侧头瞧去,与一双圆滚滚又水灵的金色大眼对了个正着。
「逵儿。」西门涯坐起身来,心中不禁暗忖:自从生下逵儿后就变得嗜睡了,以前生遥儿可不会这样。
「爹爹,陪我玩!陪我玩!」三岁的西门逵用他那糯糯的小嗓音喊道,边喊还边「蹦蹦」跳了两下。他继承了父亲的金眸,也遗传了爹爹的墨发,包子般的小脸粉嫩可爱,宛若做工精緻的白瓷娃娃。
「你父亲呢?」西门涯问。次子的性子随了冰夷,玩耍时没点分寸容易搞破坏,他分明嘱咐过不能放他一个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