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严洛绝作别,回青云峰的路上,慕青遥窥见一人正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后,于是上前一探究竟。
这背影愈看愈熟悉,慕青遥灵光一闪,想起来了。
「王掌门?」
「啊!」王秉暉骇了一跳,待看清身后之人松了口气,故作镇定道:「咳,原来是慕峰主,差点吓死老子⋯⋯」
「王掌门为何在此?」慕青遥挑眉。
「我,那什么⋯⋯来找李峰主⋯⋯」王秉暉支支吾吾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秉暉和李飞牧是酒友,此事并非什么秘密,不过像这样偷偷摸摸来到玄天宗,怕是从未有过。
「慕峰主,李峰主他消未消气?」王秉暉不好意思地问。
慕青遥一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这几日未与他相见,并不清楚。」
「这样啊。」
慕青遥从没见过王秉暉这么扭扭捏捏的样子,猜想他应该是犯事了。究竟犯了多大过错,能让这五大三粗的莽汉收敛锋芒?
「好啊,你竟还有脸来!」只闻一声大喝,李飞牧大老远便提剑衝了过来。
「慕峰主,我先走一步啊。」王秉暉急忙开溜。
「死驴,给老子站住!今日不扒了你的皮,老子就不姓李!」李飞牧穷追猛打,满山都是他破口大骂的声音。
慕青遥看他们你追我跑,愈发懵了。
有趣的是王秉暉从头到尾只逃不还手,看来是真惹怒了李飞牧。
后来王秉暉成功脱逃,慕青遥便逮住李飞牧问个清楚。
李飞牧的脸先是一红,再是一阵委屈,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见他不老实交代,慕青遥转身便走,一面悠悠说道:「别派掌门擅闯我宗,此乃大不敬,必须稟告严师兄才行。」
「慢着!」李飞牧赶忙喊住他。
慕青遥回头审视着对方,李飞牧这才老实交代。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就前几日我找王驴子来喝酒,但我炼药耽搁了时辰,他不慎打翻我屋里的药,还对我⋯⋯哎呀!反、反正他死不承认是他打翻的药,我生气,他就日日都来道歉。」
慕青遥挑眉。「就这么点事?」
不过就是一瓶药,再炼就是。
「什么叫这么点事!我被他⋯⋯他⋯⋯」李飞牧耳根子一红,不再说话。
倏地,慕青遥意识到了什么。
难不成李飞牧指的药,是他那天不小心弄破的春药?那药十分霸道,光闻一下都能让人中招,如果是在打翻药瓶的屋子里,后果可想而知。
看来是王秉暉那个倒霉蛋给他背锅了。
思及此,慕青遥有些心虚。
看李飞牧气成这样,想来是菊花残满地伤了。
慕青遥暗自掬了把同情泪,拍拍李飞牧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