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卑躬屈膝,看他尊严全无,看他听着“主人”的话握起又松开的拳头,看他那双猩红带着仇恨的眼睛。
她觉得很好笑。
好笑在于,女人将这条不忠心的狗当做了骄傲,津津乐道地跟旁人分享调教他的经历。
那一刻,陆周月清晰的感觉到,权势压人但还不够。
难怪陆先生跟她说,养狗不容易。
陆周月出了宴会的门。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餐厅,这里就显得有些萧条。
陆周月拿着手机跟司机联系,没走太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刚挂了电话,她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去看,就见那原本该趴在主人脚底,说是父亲秘书的狗从宴会里跑了出来。
他脖颈里还带着项圈,锁链不知所踪。
三角的内裤堪堪只裹住敏感的地位。
陆周月淡漠看了他一眼:“有事情吗?”
男人有些拘谨,攥了攥拳头,噗通朝下一跪。
这一跪让陆周月挑起了眉。
他弓着颤抖地身体,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嗓音沙哑艰涩,说道:“小姐说,把奴送给您当宠物,算是见面礼。”
陆周月是不知道她家小姐姓谁名谁,她转头看向偌大的一座别墅。
那里灯光璀璨。
她想,或许有人就站在某个玻璃窗后正当乐子看着这一切。
她在餐桌上望向这条狗的目光还是被人捕捉到了。
陆周月的目光又转了回来,落在他有些瘦弱的脊梁上,她问道:“你喜欢做这种事情吗?”
她透过他赤裸的躯体,凝视着什么。
男人身体一僵,没过多久说道:“奴喜欢。”
陆周月就笑,没再回话,转身朝着停泊车走。
只留下跪在原地不敢起身的男人。
夜里起了风,在停泊车上都能听到风的声音。
跟夏夜里晚上黏稠的风不同,这风有些冷,透骨。
她靠在车位上,侧头看向夜空。
在城市里的后来很少能看到星星,她记得在小时候,抬起头星星宛若星河一样。
如今这夜晚雾蒙蒙的,只剩被云遮了一半的月亮。
“小姐,到了。”
停泊车停在了门口,旁边的保安伸过手:“麻烦您把请柬留下。”
陆周月能理解。
封梓宛也知道她干的事情有多犯法律,还知道不能给其他人留证据。
她把请柬交出去,就看到远处一辆亮着灯的迈巴赫。
比起来超跑,她果然还是更喜欢这样四四方方的车子,稳重、漂亮、安全性能高。
“走了。”
陆周月上去甩手关了车门,打开包发现席星洲在不久前发了条消息过来:“别忘了浇花。”
他已经两天没来了。
还在心心念念那盆花。
陆周月给他回复了个句号,他是不知道宴会情况的,似乎一直在守着手机,很快又发来一条消息。
“早点睡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