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斯举着大盾勇敢的向战马扑了过去,突厥人的连珈击打在他的巨盾上发出轰然的巨响,战马的前蹄也踩在大盾上,莫阿斯的身体立刻就被踹了出去,眼看着其余的战奴亡命的举着盾牌在战马群中左支右突艰难的抵挡突厥骑兵,莫阿斯不理睬已经垂下来的左臂,右手提起大盾再一次冲了上去。
小苗手里的篮子掉在了地上,她拼命的眨巴眼睛,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错觉,怎么也不相信面前发生的这一且,刚才还在向自己讨要食物的孩子现在躺在血泊里抽搐,有些孩子的嘴里还咬着一块饼至死都没有吐出来。
那个孩子的腿被战马踩断了,才勉强爬了两步一只马蹄子就踩到了他的头上,头颅的爆裂声让小苗猛的抖了一下,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的衣服还是自己送给她的,她非常的喜欢这件她穿着非常肥大的裙子,穿的已经发黑了也不愿意脱下来。
现在她就躺在墙角,嘴里大口的呕吐着鲜血,将红裙子染得更加的鲜红了,世界仿佛离小苗很远,她的太阳穴在扑扑的跳,眼睛似乎被小女孩的红裙子染红了。
侍女用力的拖着小苗的腰希望能把吓傻的小苗拖回去,战场从来就不该是女人该待的地方,另一个侍女抱着小苗的长枪,虚刺着吓唬那些突厥骑兵不要靠近。
小苗手一抬,就把抱着自己的侍女送到了高墙上,又夹手夺过另外一个侍女手里的长枪,枪杆子一挑,也把她送上了高墙。
然后她就倒拖着长枪向突厥骑兵迎了上去,她刚才不是吓傻了,她只是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狠毒到这种地步,当年自己抢劫云侯,云侯也没有杀人,还给所有的人找到了出路,自己去岳州的时候见到了,花婶,赵叔他们过得好极了,快五十的刘家婶婶竟然挺着大肚子,别人只要说起来,还害羞。
这里怎么就是这个样子?眼看着小孩子挤满了巷道,就能带着骑兵踏过来?道理不对,道理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应该下马,撵走孩子,再说抢走自己的话,这样一来,自己最多再打折他的另一条腿。
莫阿斯退过来护住小苗,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肩背上有一道能看见骨头的伤痕,瓦希提全身躲在大盾下面,那些骑兵还不住的控制着战马去踩他,小苗的枪杆子摆了一下,莫阿斯就退到了她的身后,脚底下搓动一下,掉在地上的大盾就飞旋了起来,斩掉了那个突厥人的马首也斩掉了他的头颅,盾牌和马首人头一起飞的很远才砸在墙上,土墙上顿时就多了两抹殷红。
莫阿斯将腿部受伤的瓦希提拖了回来,三十个毫无准备的步兵想要抗衡突厥人精锐的骑兵,没有在第一瞬间就被杀光,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小苗的眼睛变得很红,她看到的世界也是红得,小苗知道怎么对付骑兵,地上多的是散落的短剑,她一边往前走,一边不断的把地上的短剑,或者盾牌踢得飞起来,短剑会扎在马腿上,而盾牌会盘旋着将马蹄子斩下来,看着轰然倒地骑兵,小苗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双脚,师父说过,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有用处,世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能杀人,只要控制得好就能做到一击必杀。
为了节省力气,她的长枪总是点到为止,能用三分力气杀死敌人绝对不会用上五分,于是她的枪尖就不断的出没于突厥人的咽喉,耳根,或者直接捅进嘴里……
刚才数了一下,自己已经杀死了八个突厥人,这让她很是高兴,但是脚下孩子的小小身体,又让她想要呕吐,于是她就加快了步伐,准备越过这片血肉场地,粘糊糊的血液让她的身体到处都不舒服。
她看到了那个叫做薛西斯的战奴,他手里的战锤刚刚敲死了一个突厥人,身后就有一柄长刀砍了过来,小苗把脚底下的一柄长刀踢了出去就继续往前走,她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烦躁了,薛西斯知道身后有刀子砍过来,却没有办法阻挡,等了很久都没有感到疼痛,朝后望去,有一个突厥人被一把长刀钉在土墙上大口的吐血。
战锤敲击的枪杆上就像打铁一样,小苗不在乎,她的长枪总能借助战锤敲击的力量变得更快,以至于她身后的那些战奴都不敢靠近她的身旁。
枪如毒龙,每噬咬一口,就会有人丧命,哪怕耳后只有一个小小的破洞,也会立刻死亡,这柄骑枪是侯爷的,自己临出门的时候从兵器架子上拿的,听说里面蕴含了五金的精英,刚柔相济,一辈子不擦洗也不会生锈,枪尖听说有五层,里面的软,外面的硬,拿大锤砸也不会轻易地折断,小苗以前不信,现在相信了,因为这杆枪明明都已将被砸弯了,锤子离开后,这杆枪又会变得非常直,枪尖依然能轻易地洞穿铁甲。
枪很沉重,是因为上面叉了一个人,她甩掉枪头上的那个人,已经能看到阿史那博坦的那张可恶的丑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