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然这一路都能感受到裴谦之的灼灼目光,就连云溪都看出来了。
去往江州的路上,山体滑坡,路途艰难,云溪掀开帘子看裴谦之挺拔的身姿,感慨:“昭然,瞧着相爷的后腰贼有劲了,那种事是什么滋味?”
云溪是母亲安排给她的陪练之人,自幼跟着她,情同姐妹。
陆昭然紧闭的眼皮动了动,蜷缩的手指蠕动,心间涌出一股奇怪的暖流。
那种事,是什么滋味。
被他用手指抽插时,会有种想尿的感觉。
被他亲吻时,身体会忍不住向他靠近。
究竟是什么滋味,她描述不出来。
她轻轻叹了声气,睁开眼睛,掀帘,皱了皱眉,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前方大路被石头树灌挡住,一行人不得不改道小路。
更深夜重,他们在一处人家处落脚。
出来迎接的是两位老人,颤抖着跪在地上:“大人们,大雨连绵,今年的收成全毁了,家中已无米炊。”
陆昭然扶起两位老人,吩咐云溪拿来些干粮,回眸看裴谦之,而后对他们说:“老人家,我们只是行商之人,恰路此地,外面雨越下越大,我们只想借宿一晚,这是银钱,你们收下。”
适才她淋了些雨,身上湿腻,深山的夜晚,又分外冷。
“阿嚏...”
裴谦之眉心皱着,抬手要来披风披到路昭然身上,陆昭然如同惊弓之鸟地抬眸看他。
裴谦之袖子挥动,朝着花青命令,在此处安营扎寨。
老人抽泣了会瞧着陆昭然秉性柔和,便说:“我家女儿出嫁后,房间一直空置,两位爷要不将就下。”
陆昭然想着要和裴谦之一个房间,难免会出幺蛾子,她并不反感他的靠近,甚至喜欢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只是若是人贪恋某些东西,最后就会变得毫无把控。
到底是被侯爷夫人练出了心性。
“多谢两位老人家。”她并未当众拂了他的意。
舟车劳顿,饥寒交迫。
一行人在偏院中点燃篝火,陆昭然见云溪冻得瑟瑟发抖,便将先前裴谦之盖在她身上的披风盖到了云溪身上。
裴谦之狭长的眸子盯着她,她猛地想起这件披风,是他的。
他递过来花青早些日子打的野味,烤的香味四溢,她咽了咽口水,正准备去接,他又收了回去。
这般被逗弄,被其他人看了,低头轻笑。
他倒是没愠,再递过去,她不接了。
她宁愿饿死,也决不能让底下的人看了笑话。
裴谦之拿着野味,走到她的跟前,附在她耳畔窃窃私语:“侯爷莫恼,恼起来,有股子小娘子的劲了。”
陆昭然愤愤地咬了口野兔,他应是放了调味的,味道极好。
一块竟不能果腹。
裴谦之把手中整块兔肉递过去,陆昭然慢条斯理地撕开,就在裴谦之以为她会回递给自己时,她塞到了云溪口中,并笑着问:“挺好吃的,比之前我们上山打猎时弄得好。”
他偏过脸淡漠地看花青,花青吃了两口野味,觉着真香,正准备大快朵颐时,瞧着自家爷手里空空,不得不把那一大块兔肉分了一半给裴谦之。
裴谦之吃着花青递过来的兔肉,一点也不香,为何侯爷可以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