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我叫秦汉,从今天始就是你们的营官。”秦汉铁塔一样屹立在新编六营的方阵队列前,厉声道,“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老子的命令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只有几个刚招募的新兵稀稀落落地回答,还有几个新兵嘻嘻偷笑。
秦汉脸色一沉,狼一般的眼神从士兵们脸上掠过,厉声道,“听本将号令,一支香的时间之内跑步到前方山头集合,逾时不到者都给老子滚蛋。”
话落,秦汉转身点燃一支香,然后跑步,扬长而去。
一些新招的新兵赶紧跑步跟上,然后是一些绿营老兵,但更多的绿营老兵却在各级军官的唆使下根本不听命令,仍然懒懒散散地站在原地不动。
秦汉冰冷地站在距离大营五公里远的小山包上,手里的信香已经燃尽,可准时抵达的士兵还不及半数,站在他面前显得稀稀落落。一清点,居然只有九百零六人,还编不齐两伍,刚任命的哨官更是只来了一个,那还是在比武中比较出色的一个乡民。
随手将信香扔掉,秦汉厉声道:“时辰已过,逾时未达者已经再不是新编六营的人了!我们继续训练,看见前面的山头了吗?”
士兵们顺着秦汉手指的方向望去,薄薄的晨雾里有一个山头隐隐闪显,估计距离相当之远。
“这次我给你们三支香的时间,从这里跑到那山头,不能按时抵达的笨蛋将被淘汰,都给老子滚回家种田抱娘们去。”
新兵们便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不知不觉间,这些来自乡间的纯朴汉子便被秦汉独特的粗犷气质所吸引,便是那些跟上来的绿营老兵,也觉着这新任的营官和以前的那些守备、参将大不一样,对普通士兵似乎要亲近许多。
秦汉率先动身,健步如飞开始跑步前进,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他,这种程度的越野跑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有几名自负脚力的新兵不甘落后,居然和秦汉赛起脚力来,紧跑几步,从秦汉的身边越过,抢先领跑,顿时惹来后面跟上的新兵们的大呼小叫。
秦汉对士兵们的情绪非但不加制止,反而心中暗喜。
尤其是是那名刚被提拔上来的哨官,来自湘潭的乡民刘昆,更是一马当先,跑得飞快,身影很快便在薄薄的晨雾里显得迷离起来。这厮身高腿长,浑身肌肉虬结,似有使不远的劲,是个当兵的好料。
秦汉仍旧不急不徐地跑着,他非常清楚,刘昆那样的速度是绝对无法持久的,在超过十公里的远距离越野中,是不可能长久保持这种近乎短跑的速率的。果然,在接近一半路程的时候,刘昆被秦汉超越。刘昆眼巴巴地看着秦汉绝尘而去,想追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经过又一次的远距离跑步,又有十多名新兵未能准时到达。
秦汉叉开双腿,像门神一样站在山包唯一的山道上,冷冷地看着十余名迟到者。他们明显已经累坏了,气喘如牛,有几个更是不济地歪倒在地上,再没力气动弹一下。
“你们回家吧。”秦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柔和,“以你们现在的体质不适合当兵,等你们练就了强悍的体质再来投军吧。”
“可是俺想当兵,俺家的田都抵了租了,留在乡下没活路了。”一名年轻的新兵几乎哭出来,“俺爹俺娘还等着俺捎钱回家糊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