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为了阿公我隻身前往老家,请了一天的假,在搭客运之前,传了一封讯息给李浩贤:「经理,我今天有事,要请假。」他秒读秒回:「准假。」
李浩贤不可能这么好心的,因此他又传了一句:「记得后天的事。」他绝对是因为那件事,才这么豪迈的答应我请的假。
搭上了客运,我以身穿便服、长裤、素顏,回老家,好像回到学生时期,少女的模样,没有妆、没有华丽的打扮,反而朴素到家的装扮。
阿公,从我懂事以来,他是一个大男人主义,冷血动物、冷酷无情,
记得在小时候,十二岁时,阿嬤过世了,听阿母讲过,阿公一滴眼泪也没流,这不是冷血动物不然是什么?
在阿嬤头七得那天,亲友们议论纷纷,原因是那天有个蝴蝶飞进了会场,很多年长一辈的都说那是阿嬤,化成蝶回来看她的家人、爱人。
可阿公一点都不领情,他总觉得那隻蝴蝶只是碰巧经过,绝不是什么化身。法会场上所有与阿嬤有关连的人,都哭红了双眼,没有一双不哭的眼睛,也没有一张欢喜的脸。
可是他不哭也不笑,从他的表情里,我看不见所谓的悲伤,在场任何人的悲顏唯独阿公没有。
当时年纪小的我问了阿公一句话:「阿嬤呢?」我用小小的手拉着皱皱的手,可他的眼神里是空洞、无神。
「阿嬤去了更好的地方。」
「更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