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以那侍中抹只最为过分,由于过于肥胖,肚子太大,根本就弯不下腰来,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就算是交代过去了,令众大臣们非常不满。
“大胆——见到我皇居然不行跪拜之礼!尔等是何居心?!”东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看不过眼,立刻站出身来大声呵斥道。
“罢了,罢了!”太宗皇帝摆了摆手道,“他们契丹人与我们的礼节颇不相同,就免了这一遭了,若是下回再犯,爱卿再追究这大不敬之罪也为时不晚!”
“老臣遵旨。”那老臣狠狠地瞪了抹只等人一眼,依言退了回去,站在班中。
“陛下乃是仁德之君,外臣也是佩服的很呢。”抹只视众人的敌视如无物,非常嚣张地对着太宗大放厥词道。
太宗皇帝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有表露什么出来,只是淡淡地问道,“今此贵使奉你主之命,来我大宋,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抹只看了看周围的大宋群臣,很高傲地说道,“外臣等乃是为了和平而来!”
“切——”周围顿时发出一阵阵嘘声,众臣都用非常不屑的眼神来鄙视他们。
抹只从身后的迪烈手中接过捧着的黄杨木匣子,转交给殿前的内侍,再呈送给太宗皇帝,打开匣子一看,却是一纸写在羊皮卷轴上面的国书。
太宗将那卷轴略微翻看了一下,便放到一旁,对抹只等人说道,“此事朕已知晓,不过今日乃是我们大宋赏赐新科进士们的朝会,贵使不如暂立一旁,也好见识一下我们中原汉人的习俗,增进一下宋辽两国间的文化交流,不知贵使以为如何?”
抹只转了转眼珠子,有些狡猾地答道,“外臣对于中原的文化也是很仰慕的,年轻的时候也曾涉猎诗文,偶有所得便欣喜若狂,只不过近来年岁已长,腿脚颇有不便,这个站立的时间一长,便头晕目眩不能自持,恐怕支持不住啊!”说罢还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好生狡猾的契丹狗!”太宗心里面暗骂了一声,不过他的本意就是要在这些茹毛饮血的生番面前显示一下大宋的礼仪文化,此时怎么可能放任他们离去。
那抹只的意思显然就是要讨把椅子,可是自从太祖皇帝用巧计将宰相范质的椅子撤去之后,朝堂之上就只有皇帝一个人有座位,此时怎么可能为了这些契丹人重开此例?于是太宗想了一下后吩咐内侍道,“既然抹只使者的身体不适,那朕也应该体谅一下,他作为大辽皇帝的使臣,代表大辽的皇帝,在朕的面前也应该有坐有一席之地!”
太宗在说一席之地这四个字的时候,咬字格外地重一些,那内侍也是机敏的人,此是见皇帝如此示意,心中怎能不如同明镜一般亮堂,于是高声应道,“内臣明白!内臣领旨!”转身下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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