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还皱着眉头, 仿佛有什么纠结的事情。
容姨在准备晚饭,从零下十度的室外进到热烘烘的屋里,有米饭飘香的气味。
了呈言扯了领口的领带, 大衣随手扔在了软皮转椅上, 换了拖鞋, 长腿一迈, 就走了进去。
“在做什么?”
季声凝闻言抬头, 看到来人,又把眼眸落了回去,“陈煜时把国家图书奖年度盛典的流程发给了我,竟然还有红毯,我在纠结是否要准备两身礼服,你觉得那?”
了呈言自然的落座在了季声凝的身旁,长臂一伸,自然而然的把她圈进了怀里。
应该是刚刚洗了澡, 头发还有些微微的湿意和橙花洗发露的香气。
“之前你接受seth采访时那种装扮就非常不错。”
“裤装?”她回忆了一下, 当初那套造型应该是祝梵音给她做的, 白衬衣黑西裤的正统造型。
“恩。”
季声凝颇为不悦的皱着眉头,还不忘戳了戳了呈言的前额,“了先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什么年代了,还搞那套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了呈言却是轻笑了笑,长臂把人往怀里拦了拦,“夫人可是误会我了,明年夏天我们去度假,你穿最辣的比基尼都可以。”
“那为什么不让我穿礼服?”
“利其亚那边风太大了,”了呈言指了指屏幕上的活动地点,赫然显示着就是北城的艺术社区,“穿礼服非常的不便,室外温度低,室内虽然温度适宜,但季小姐,你是希望以什么身份去参加活动?”
季声凝不明所以,“当然是吟哑。”
“据我所知,历年的国家图书奖参奖嘉宾大多资历颇深,是最传统读书人。”
剩下的话了呈言没有再多说。
季声凝太漂亮了,眉眼间的洒脱大气,就连发丝都是自小保养过得精致。
若是再有华服加持,高奢的高定礼服裙,必将会格格不入,甚至可能会变成话柄。
“你当初化名做翻译,不也是怕季声凝这个名字会带来微词吗?”
季声凝了然,点了点头。
她之前让陈煜时给她看过参加人员名单,除了几个今年新生代的作者,被授予了最佳新人作者奖和年度十大新人书目类的奖项,剩下的大多还是传统作者。
特别是年度最佳译本,除了她代表的《思月》,剩下的译者也早就圈内颇有名声,是从业几十年的大师级人物。
所以哪怕流程再过花哨,人员内核不变,本质也还是传统盛典。
只不过季声凝颇有些遗憾之前让祝梵音给她留的那几条礼服。
祝大造型师可是拼尽了职业所能才借来了几件高奢中古礼服。
八十年代的蕾丝复古,低调的优雅。
从欧洲转运而来,费了不少的精力。
了呈言像是可以窥探她内心的小九九似的,轻笑着把脸贴在了季声凝的脸颊旁,“过两天聚瑞集团年会,夫人可否赏光做一下我的女伴。”
这些年的年会了呈言都只是出席最开始的致辞阶段,继而就应酬着董事会的寒暄,每年被问及最多的就是个人问题。
他从一开始的说不急到后来笑笑不,倒是今年,终于可以不用再应酬这类的事情。
算下来,这将是季声凝第一次以了呈言夫人的身份参加社交活动。
应是应了下来,现在她反而开始觉得,祝梵音那几件礼服是否太低调了点。
第一次亮相,必然要闪瞎大家。
“对了,”季声凝回头看向他的双眸,“我今天下午和冉冉看到秦征和沈安知在一起。”
“他跟你说什么没有?”了呈言仿佛并不在意,对于她说的这个事情,他好像对她睡衣上的毛绒绒小云朵更感兴趣,把脸蹭了蹭,像是第一次接触过这种柔软的质地似的。
有一种莫名的反差感。
“谁?秦征?”
“沈安知。”
季声凝对她这个态度颇为不满,“你不关心他们俩是不是密谋些什么对你不利嘛。”
了呈言被逗得眉眼间都是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夫人,若是随便密谋一下就对我不利,你怎么放心嫁给我。”
“这是两回事,”季声凝小声的嘟哝着,他这股子自信劲跟季巍澜似的,“我嫁给你又不是因为你有钱有……”
季声凝想到什么似的立刻闭了嘴。
她最初嫁给他的原因可不就是因为了爷权势通天,本着嫁谁也是嫁的态度,选了个最优的。
那些情情爱爱一开始都不在她的衡量范围内。
她瞬间转移了话题,“咳,如果秦征真反叛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影响吗?”
“他不会,”了呈言慵懒恣意的把自己靠在了沙发上,“夫人不妨跟我说说,沈安知跟你说什么?”
季声凝不知道了呈言为什么对沈安知那么有兴趣,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沈家秘辛和他奇奇怪怪的自我感动。”
却没想到了呈言突然问了句,“你真的,没有喜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