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晚转身看向乔西宁。
乔西宁犹豫了一下,说道:“刚刚定北侯来过,他想要见你,被父亲拦住了。”
意晚眼眸微动。
乔西宁:“父亲是觉得你二人刚刚议亲,不好私下见面,免得对你名声有碍。并非不满意这门亲事。”
事实上,父亲很是满意这门亲事,最近看着心情比往常好了不少,一扫几个月前皇上不让他去做主考官的阴霾。
乔西宁又道:“我是想告诉你,定北侯他很关心你。虽说祖母和父亲是看在他的家世上才极力促成这一桩姻缘,但定北侯也是个人品端方的君子,能力卓绝,堪为良配。”
意晚抿唇笑了笑:“嗯,我知道了,大哥。”
目送妹妹离开,乔西宁回了春木院。
院中已经恢复如初,只有空气中残留着烤肉的味道。
他抬步来到了正房中,坐在一旁的榻上。
下人们很快上了茶。
温熙然站在乔西宁面前,垂眸不语,一副犯了天大错的模样。
乔西宁喝了一口茶,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刚喝过定北侯送来的好茶,再喝这种普通的茶,瞬间感觉差了不少味道。
温熙然哪里知道乔西宁心中在想什么,她只看到乔西宁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那茶是他喝惯了的,所以,他定不是嫌弃面前的茶,而是像以往一样在嫌弃她。
“今日是我不对。”温熙然认错。
乔西宁正欲再喝一口,刚放到唇边,又不想再喝了,他把茶杯放下,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夫人。
“夫人觉得自己错在哪了?”
温熙然:“我不该带着两位妹妹在院子里烤肉,不该失了身份,做这种没规矩的事情。”
乔西宁眉头又皱了皱。
温熙然低声道:“下次不会了。”
乔西宁:“我刚刚听你说你从小在山里长大?”
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从前每次他去伯爵府中,几乎都可以见到她。
温熙然没料到他竟然听到了这番话,连忙解释:“只是偶尔去别苑玩儿,并没有在那里长大。”
乔西宁点了点头:“嗯。时辰不早了,传膳吧。”
温熙然:“是。”
温熙然刚刚已经吃饱了,所以这顿饭几乎都是乔西宁一个人在吃,她只偶尔夹一些青菜吃。
饭后,乔西宁也没有离开,就坐在榻上看书。
温熙然也拿了一本书,坐在另一侧安安静静地看着。
乔西宁随意瞥了一眼温熙然手中的书,《延城风沙》。
“这是从意晚那里拿来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声音,温熙然先是一怔,随即说道:“对,好像是定北侯送过来的。”
乔西宁:“嗯。”
瞧着天色不早,乔西宁放下了手中的书。
“安置吧。”
温熙然心里一紧,合上了手中的书,磨磨蹭蹭站起来,走过来为乔西宁宽衣。
下人们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乔西宁看着笨拙地为自己解腰封的夫人,柔声道:“怎得还没学会,出嫁前没有人教过你吗?”
温熙然的小脸涨得通红,不小心打了个死结。
乔西宁阻止她越帮越乱的行为,自己宽了衣,把外衣递到了温熙然手中,朝着净房走去。
不久后,春木院熄了灯。
黑暗中,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想在院子里吃烤肉可以,下次让厨房的人过来弄,别自己动手。”
“哦,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意晚去了瑞福堂请安。
今日是十一月二十八,老太太准备十二月初一在寺中上香。她提前去,准备在崇阳寺小住两日,上完香再回来。
此刻瑞福堂里正收拾着东西。
意晚抿了抿唇,道:“祖母,我陪着您去吧。”
老太太颇为诧异:“你陪我去?你母亲不是安排你跟她学管家吗?”
意晚撒了谎:“孙女这几日心神不宁,又怕祖母一个人去寂寞,想陪着您去寺中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