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叶更是惊讶,那他们姑娘怎么能确定夫人一定会选手衣呢?
“我只是比较了解母亲罢了。”意晚道。
她刚刚不过是试探一下。她猜测,相较于出彩的绣件,母亲会让她选别的,结果猜测成真了。
正院里
云文海躺在床上时还在想饭桌上长女提到的事情,越想越兴奋,他对身侧的妻子说道:“没想到意晚竟然能在围猎时出彩,而且此事还被太子殿下知晓了。说不定意晚将来——”
云文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乔氏打断了。
“老爷,永昌侯府的姑娘们也有意竞选太子妃,莹姑娘那么出色都未必能选得上,意晚就更不可能了。”
闻言,云文海有些不悦:“夫人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意晚哪里比旁人差了?她长得好看,性情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骑射功夫也是了得。意晚就是差在了身份上,否则满京城谁能比得上她?”
云文海向来喜欢长女,觉得长女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不允许任何人说长女的不是。
乔氏不爱听这样的话。长女太过小家子气,又跟个木头似的,哪里能比得上永昌侯府的莹姑娘灵动大气。她知道丈夫喜欢长女,没反驳。
云文海正在兴头上,虽然乔氏没回应,他依旧继续说了下去:“我从前就跟夫人说过,你要多带着意晚出门。说不定咱们家的荣耀都在意晚身上。不过,我也没想过让她成为太子妃,只要能嫁个高门大户就行。像国公府、侯府那样的我从前也不敢想,现在意晚在众人面前露了脸,倒也不是不能想了……”
乔氏打断了云文海的畅想:“嗯,我知道了,老爷,明日还得早起,睡吧。”
云文海见妻子疲惫,便没再多说,不过此事他还是放在了心上。
顾敬臣在京北大营待了一个月,今日方回京城。
回来后,天色已晚,得知母亲已经睡下,便没去请安,直接去了外院。
一入卧房中,看着略显凌乱的床,他方想起来上次离开时的情形。那日他起晚了,走得匆忙,没有收拾床铺,也没让旁人来收拾。
虽已过去一个月,但那一晚的梦仍然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顾敬臣喉结微动,顿了顿,扬声道:“来人。”
扬风推门而入:“侯爷。”
顾敬臣:“重新换一床被褥。”
扬风看了一眼床上,转身去叫人了。
管事的过来时,扬风道:“李总管,你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侯爷离开一个月了,你竟然没给侯爷打扫房间。”
李总管有苦说不出,低声道:“扬风大人,您忘了么,侯爷走时特意吩咐过不让人进去啊。”
虽然时隔一月,但那日的侯爷着实怪异,扬风也想了起来。他动了动嘴,道:“李总管辛苦了,赶紧让人去收拾吧。”
李总管应了一声:“嗯。”
换了新的被褥,顾敬臣躺在了床上。闭上眼,那晚的梦又在眼前晃动,不过,好在晚上没再做那样的梦。
第二日一早,顾敬臣去了内宅中。
“儿子见过母亲。”
顾敬臣过来时秦夫人正在用饭,听到儿子的声音,秦夫人头都没抬一下,道:“你还知道回来。”
声音里多少带了些怨气。
儿子自打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常年在外征战。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又时常去京北大营,不回京城。
顾敬臣撩开衣摆跪在地上:“是儿子不孝,请母亲责罚。”
秦夫人瞥了一眼儿子,没再多说:“坐下来吃饭吧。”
顾敬臣:“是。”
吃过饭,秦夫人去里间换衣裳了。
对此,顾敬臣微微有些诧异。
“母亲这是准备出门?”
秦夫人:“嗯,今日是永昌侯府老夫人寿辰,我一会儿过去一趟。”
顾敬臣心中惊讶不已。母亲最不爱出门,不管是王妃还是公主来请,多半都拒绝了,就连宫宴她也从来不去。为何要去永昌侯府?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母亲为何要去?”
看着儿子的眼神,秦夫人有些无语,语气也不善:“还不是为了你。”
顾敬臣:“嗯?”
秦夫人:“你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最近这几年,这样的话顾敬臣不知听了多少遍,他站在一旁闭嘴不言。
秦夫人叹气,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木头儿子,她絮絮叨叨说了儿子许久,儿子毫无反应。
秦夫人怕自己气得难受,抬了抬手撵儿子走。
顾敬臣略一思索,道:“儿子一会儿送您过去。”
秦夫人顿时眼里冒光,转头看向儿子。
儿子这是……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