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被丁闵敬那么一闹,我也没看多久的书,就收拾回去了。正好赶上吃晚餐,我把书包往房间一扔,就去帮忙端盘子。
我一边吃饭,一边感受到周念阳盯着我的视线,我瞪了回去,念道:「看什么看啊?吃你的饭。」周念阳的眼神很怪,只是一边扒饭,一边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模样。
「欸,周思雨……姊,你最近哪里不舒服吗?」他喊我的名字的时候,被妈妈念了一句:「不要直接喊姊姊名字,多没礼貌啊。」于是他又赶紧改口。我愣了愣,下意识回答:「我没不舒服啊?身体好得很呢。」
「那你丢来客厅垃圾桶的那个是什么药的包装?」他问我的时候。我正看中一隻虾子,筷子朝它进攻把虾子给夹进碗里,「我最近哪有吃什么药啊?我想想……」我一边剥虾子,一边认真回想起了我最近吃了什么药。
我把虾壳放到不用的小碗里,然后擦了擦手,把虾子吃了,「真的没有……嗯……」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昨天和靳澄做完,吃了一颗避孕,那时候我的确是把锡箔包装丢到了客厅垃圾桶。
但单单是靠着一个锡箔包装,周念阳能够认出来那是什么吗?
「啊,过敏药吧。昨天起了点小疹子。」我说,「嗯……是吗?」周念阳拉着长音,一副就是不相信的样子,还瞥了我手中的虾子一眼,然后把盘子里剩下的虾子都夹走了,「过敏还是不要吃海鲜了吧。」他扯着笑,就把我心心念念的虾子都吃了。
可恶,早知道就不找过敏当藉口了。
当天周念阳都没有再找我麻烦,我还以为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了,但过了两天的晚上,我才洗好澡,靠着棉被在床上想要看前阵子买的新小说,周念阳就又不依不饶的跑来了。这次他难得有敲门,我一时想不开竟然就把他放进来了。他一屁股坐在我的书桌前,「周思雨,你为什么要吃那种药?」他问。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已经把前两天饭桌上的话题忘得差不多了,「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当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道:「你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我逼不得已得把小说放到一旁去,来回覆周念阳这个傻到不行的话题,「你这么聪明,你干嘛不直说啊?」
「我之前在垃圾桶发现的那种药。」他说。
我这才终于懂了他在说什么,他果然知道那是什么药,还刻意跑来问我,但我丢掉的垃圾不过就是一个印着品牌名的锡箔包装,他是怎么知道那是什么药……
「你偷开我抽屉?」我难得这么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么一问,周念阳表情一瞬间有点心虚,但他又很快地挺起胸,「谁让你重要的东西每次都藏在抽屉里的小盒子。」
「你还有脸说呢。」我从床上爬起来,我的抽屉其实是有钥匙的,想去把钥匙找出来把抽屉锁上,「我以前糖果和零用钱总掉,是不是都是你拿的啊?」
我找到钥匙了,一把把抽屉锁上,然后把钥匙塞进我自己的钱包里。周念阳气的脸的红了,「谁跟你讲以前啊?周思雨,你干嘛要吃那个药……你该不会……你该不会跟靳澄……」
「哎,你出去啦。」我把周念阳推出房间。
他气的捶了几下我的门,被刚好洗好澡出来的妈妈看到,又是好一顿念「让你别去烦姊姊了,姊姊明年就要考大学了……真不体贴。」
我躺回床上的时候,电话正好响了起来。是靳澄,我接了起来,劈头盖脸的就是对周念阳好一顿骂,在我骂得差不多了,靳澄才终于开口,「冷静下来了吗?」
我用单音回復,但嘴还是扁着。他的笑声只是一声轻轻的鼻息,但我就是听得出来他在笑,然后他说:「我想你了。」